第二章嵩山少林(2/10)

李悦神志渐渐清醒，然而四肢无力，只得倚靠在他的怀里。目光潋滟，双颊红，她微着气儿仰望着他。

郤炀坐在前赶车，也不知李悦的状况，只一个劲地促儿快跑。足足跑了两个多时辰，甩脱了后的追兵才徐徐停。

亮火折后，猛然见到李悦惨白着脸，无力地在车厢里，他面大变，忙爬车厢扶起她。

两人上了车没走多久，果然车后便有轰隆隆的蹄声驰来，听声音起码也有二三十人之多。这些蟹兵虾将，郤炀当然没放在心上，但他也怕对方人多，当真厮杀起来会无法顾及到李悦的安危。当用力一抖缰绳，动儿全力狂奔。

偷袭的柳公。

那颗初初萌动的少女心，猝然跌至了冰冷的谷底。

清明时节虽过，却仍时常雨连绵，即使如此，天气也已渐渐转。

骄傲

第一次，尝到了被拒的异样滋味。

“你虽号称‘妙手圣医’，我倒不信你还能把死人给医活了。”郤炀肆意嘲讽。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印却没有如期落，她微微掀起睑，却见郤炀表古怪地瞪着她，懊恼、自嘲、失落与怨恨，复杂的神杂在一块，最后化作一烈的绝望之。

“郤炀郤炀”她咬着，连唤数遍。河南府的官兵若是来此，郤炀艺胆大自然不惧，只是若因此引起官府瞩目，她的份怕也得就此。

郤炀冷笑：“你没睛么？”

郤炀不理他，青衣人忽：“你真的杀了他？”

“姑姑，我把他们都甩掉啦，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姑姑！”

“嘁！”郤炀满脸不屑，傲气十足。

李悦浑冰冷，面无血。郤炀忙将手掌在她背心上，缓缓输动真气，又怕她虚不能承受，只得一一的输她。过得盏茶工夫，李悦低低的“嗯嘤”一声，睑终于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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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悦脸发白，躯微微发颤，郤炀手中握着一柄薄如冰霜的短剑，满脸杀气：“敢对我姑姑不敬的人，都该死！”

他不禁喜：“姑姑你醒啦，可把我吓坏了！”

目光胶着，郤炀脑袋一阵儿的眩恍惚，突然忘般地呢喃：“姑姑，真的是你么？姑姑，姑姑，我好想你啊！”揽臂将怀中的少女牢牢抱住，小心翼翼地亲吻她柔的秀发。

呜咽声渐响，然而前座上的郤炀充耳不闻，继续专心赶着车，再也没有回过一次。

各地不断有零散义军起兵讨伐武太后，企图从她手中抢夺回李氏政权，却都被武太后派兵行镇压——武曌羽翼渐丰，已然彻底把持朝政，甚至连“垂帘”这面上的遮掩都不愿再，想在此刻推翻她，形同妄想！

她被这样绝烈的神吓住，低低地唤了声他的名字，他倏地退后，如避蛇蝎般甩脱她的手。

车奔驰的速度一加快，车厢便死命左右颠晃，李悦坐在车厢里，只觉得脑发昏，堵闷，呼困难，实在是难受得要死。她刚想开叫住郤炀，见他坐在车驾前全神贯注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车奔驰了半个多时辰后，李悦难受至极，只觉脑一昏，竟而厥。

“你没事就好。”他的神冷淡，与方才似乎判若两人，转爬回前座，重新驾车前行。

然而也只这么一瞬间的错愕，被当面揭穿把戏的柳公恼羞成怒，怒吼着向李悦扑来，他原本只是想挟持李悦，可现在，陷疯狂的他已完全顾不上怜香惜玉，他不惜杀人，也要挽回颜面。

李悦大委屈，满心哀伤，泪珠儿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住落腮边。这么大，被人如此无的伤害，却还是第一次。

李悦原本苍白的脸愈发没了血，她小心翼翼的扯着郤炀的袖。郤炀躯绷，似乎仍不舍得放弃与“妙手圣医”决一的念。

说实话，刚才那少年剑太快，快到连他都没看清楚那一剑是如何手的。

当真说走就走，他不理会旁人，径自拉着李悦离开。李悦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走到门，不经意的回看了一，却见那青衣人半蹲在地上，正侧神专注的盯着自己。

郤炀终于回眸瞥了她一，冷峻的目中渐渐恢复柔和，带着一抹难以想象的怜惜与遵从：“姑姑说什么，便是什么。”他伸手握住她的，一握，莞尔笑起，笑容带着痞赖“我们走！”

这一回眸，视线对了个正着，那人忽而冲她一笑，笑容温柔却又充满迫人霸气，令人窒息。李悦心里咯噔一，没等细想，已被郤炀拉门去。

驿站静得连众人的呼声也听得一清二楚，过得片刻，只听掌柜一声尖叫：“杀人啦——”跌跌撞撞地仓皇奔大门。

她又羞又喜，一颗心卜卜卜地似要来般，浑忍不住一阵颤抖：“你你”火的印落在额，她一阵颤栗，全似被火着般，心叹息一声，张而又略带兴奋地闭上了睛。

“你你你杀了他，他他，你知他是谁么？他可是河南府郡柳大人的二公柳寄生，你杀了他等于是得罪了官府，犯了死罪，你”柳公的同伴打着冷颤，连话都说不全了。

青衣人蹲查看柳公的尸，漫不经心的加了句：“河南府郡的官兵的脚程应该不慢。”

青衣人面不改目光淡淡的掠过一旁惊魂未定的李悦，意有所指的说：“你应该祈祷我能够起死回生除非你的医术真能比我明，否则，总有一日你会来求我。”

面对他的愤怒，青衣人微微蹙眉。

匕首在空中划一弧线，却没有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划在少女丽的颈上。偌大的驿站中传“叮”的声脆响，余音绕梁，一璀璨耀目的光芒在昏暗的暮一闪而逝，柳公的躯弹飞老远，撞上墙后摔在了地上，他手里的匕首已断成无数截，纷纷散落在他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