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的。
他四环顾着自已的院,其实他知,自已在这儿应该也住不了多久了,最多也就是两三年的时间,肯定就要搬走,肯定也要离开秦州了。但是终归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早就已经来。
闻安臣想想,若真是要离开的话,那还当真是很舍不得。
不过那终归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还不用面对这个。
回到家中之后,谢韶韵比闻安臣还要兴奋,张罗着指挥大伙儿忙里忙外,把家又给收拾了一通。
他们这趟去也没白去,从四川采买了许多秦州都见不着的东西,多半都是日常生活用品,或是这边不常见的丝绸,以及一些有特的土产等等。反正他们随行的大车颇多,买再多的东西再多也都能放得,也都拉得回来。
在家里稍稍安顿之后,闻安臣便是离开家前往州衙,去见黎澄。
他过去的时候,黎澄正在读书,抬瞧见他,嘴角一抹微笑,淡淡:“哟,回来啦?”
“回来了。”闻安臣笑。
“这趟去,玩儿的可还算顺心吗?”黎澄笑问。
闻安臣,:“托大人您的福气,这趟去玩儿的不错,天府之国,景佳肴,名不虚传。”
他并没有向黎澄说在龙安府发生那些事。
龙安府发生的那些事儿,终归和秦州离得有儿远,说来也没什么意义,而且,董鸣和黎澄并非是一路人。他俩大致各自算是闻安臣的一条路,闻安臣也不想把自已的那条路暴给黎澄知。
“你呀!”黎澄了他,笑:“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回来了呢!”
闻安臣笑:“大人您这话说的,学生基终归还是在秦州,若是不回来,您还给学生发俸禄吗?”
黎澄笑:“说的给你指着那儿俸禄活着一样。”
闻安臣嘿然一笑,没再接话。两人说的这话里的意思,心照不宣就是,没必要说的太清楚。
“对了,看看这个吧!说不得,你现在又有活要了!”
闻安臣诧异:“什么活儿。”
黎澄将桌上的一纸公文递给他,笑:“看看就知了。说实话,本官觉得,这是个好差使。”
闻安臣可不认为黎澄中的好差事一定就是好差事,自家这位大人,有的时候想法怪的很,别人避之不及的差使,他却觉得是好差事,别人觉得是差,他却是觉得那是庸碌之人才会的活儿。
闻安臣将信将疑地将那张公文拿在手中大略看了一遍,而后便是心中微微一震,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响起:“来了,还是来了!”
大明朝万历年间,这一场大改革之中,影响最远,波及最大,同时也是让张居正得罪人最多的这一项改革容,终归还是来了!
原来这张公文上写的容,大致是,遵照朝廷的命令,整个陕西布政使司境所有州县,都要重新清丈土,地统计田亩数目,上报布政使司。而布政使司给的期限,是一年时间。
闻安臣熟知历史,对这段历史有很的了结,自然对这项改革容的实施况,以及其影响力,以及对明朝末年造成的影响都非常了解。而他更是了解,这项改革到底要得罪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