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叫玉儿好了,不男娃女娃,都合适。
梅泠香愣了愣,她对章鸣珂当真半丝分也无吗?连她自己也回答不上来。
李飞栋正要离开此地,回闻音县坐镇,也是无暇顾及。
果然如章鸣珂所说,让人找两张字帖给沈毅,临走前,又叮嘱一句:“你们在此大抵还得驻扎些时日,若你快些寄信去,或许还能赶上向大娘讨一封回信。”
说着,她指指后面那两个字:“大娘想不想回一封信?也许沈大哥能收到。”
半晌,梅泠香想到一个。
“可不是,真是愁煞我也,提笔写字真是比打仗还难,但不写信回去,又怕我老娘担心。”沈毅抓抓发,忽而拿起纸笺站起,求到章鸣珂面前,“要不属来说,将军替我手书?”
念转过,梅泠香便拿过纸张,提笔作画。
不经意瞥一正揪发,愁成苦瓜的亲卫沈毅:“怎么,又在给沈大娘写信?”
梅泠香望向窗外银亮的雨丝,心莫名慨,这清明时节,恐怕也只有她才会想到给章鸣珂和袁氏烧些纸钱,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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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好之后,望着栩栩如生的章鸣珂,梅泠香才恍然发觉,原来许久不去想他,他在她脑中的模样却依然清晰。
“你看我像擅提笔的人?我的字也没比你到哪里去,你与其求我,不如去求飞哥。”章鸣珂动作顿了顿,“他就算不帮你写,至少能给你找几张字帖练练。”
为了不折磨人家,沈毅揣着信笺向章鸣珂抱拳施礼,去找李飞栋了。
回到营帐,他练了一页字,便顺着那信往写,还特意在后加了两个字“盼复”。
她收起笔墨,意识抚抚小腹,第一次去想,该给孩儿取个怎样的小名才好。
昔日家财万贯、积谷成仓的章家,竟是连人带,什么都没有了。
连月来,他已攻不少城池,李飞栋自立为王,封他为忠勇将军,赞他勇冠三军。
不孩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厢,章鸣珂步军帐,带起一阵风。
给沈大娘读这封信时,梅泠香还在月里,她虚弱地挤一丝笑:“大娘,沈大哥的字似有,看来他在那边过得不差。”
沈毅想想也是,他的字好不好看倒无所谓,可一想到他娘不认字,肯定会找旁人念信,他的字对人家好心念信的人来说,便是莫大的折磨了。
沈毅拍一脑袋,还真是!
章鸣珂轻笑,随意坐到地毯上,拭沾血的刀锋。
时光飞转,光如梭,转间夏去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