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鸣珂不可置信地盯着梅泠香,睛不由自主泛红,艰难开:“你,打我?”
一定是他极度生气,耳朵现问题。
可是他说了,没有丝毫负罪。
章鸣珂丢那批货品,货款分文未收。袁氏心疼儿,可以宽他说损失不大,他自己应当是没脸这样说的。
章鸣珂目光落在那和离书上,满不可置信:“我不和离!昨夜是谁在我怀里……”
听他要说诨话,梅泠香羞极也气结,忍不住抬手给了他一掌:“你住!这一掌,是我替母亲打的,她不好,郎君该大支撑门了。”
从小到大,章鸣珂挨过许多责罚,打在背上、上,却是第一次被人扇在脸上。
章鸣珂脸只是微微疼,却得发胀。
第44章 拜别
若换旁人,他一定让对方脱一层。
章鸣珂盯着梅泠香,睛一眨不眨,等她再说一遍。
可打他的人是泠香,是连人也不曾苛责的梅泠香。
且连爹爹也劝她与章鸣珂好好过,她更没有理由说这句话。
“你说什么?”章鸣珂以为自己耳朵现了幻觉。
对袁氏的激,她永远说不这句话。
昨夜她在他怀里,温柔似,尽态极妍,她待他不可能全无意,今日却能绝地说和离二字?他不相信!
哪知,梅泠香二话不说,脚步轻快利落走到书案侧,提笔写一纸和离书,递给他:“郎君,往后我再不会束你。”
他向来是不喜她像夫一般束他的,现好了,他们都能解脱,他当兴才是。
她力不重,掌响声清脆,打得他脑袋木木的,半晌才反应过来。
是以,梅泠香说,这一掌,她是替袁氏打的。
他袖中还藏着她曾送给泩的诗绢帕,他还没有质问她,责怪她,梅泠香却说要与他和离?!
梅泠香将墨迹未的和离书递至他面前,章鸣珂却没接,他浑发颤,手中剑铮铮落地:“你要与我和离?你当真要与我和离?”
直到这一刻,梅泠香才发现,她真的累了,睡一觉也没有丝毫好转。
“是,我已经忍你够久了。”梅泠香咬咬牙,想要最后一剂猛药,帮袁氏打醒唯一的倚靠,“似你这般无遮拦、冲动莽撞、言而无信、不思取的郎君,没有哪个女可以忍受你的娘。你是有能力支撑家业,还是有能力保护亲眷?你都不能。那我还要你这样的夫君什么?一无是、得过且过的郎君,不我梅泠香的夫君!”
这一刻,她谁也不想,只忠于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她却不想陷在这泥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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