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2)

默立半晌，章鸣珂轻手轻脚打开门扇去。

屏风后闪过虚虚的影儿，继而是窸窸窣窣翻动衾被的轻响，再之后便只能听见窗外北风肆的呼号。

李大哥的雄心壮志，有许多追随他的兄弟一起去实现，而他的娘，还在家中等着他守护。

“好，你且歇歇，我不闹你。”他放轻手脚，不去吵她，浑然不知他中“丢货品”之事，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章鸣珂盯着屏风，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可真是被人骂惯了，她不训他几句，他反倒觉着少了些什么。

沿着游廊步书房，翻开兵书，他脑中蓦地浮现一路上遇到的烽火连天之景。

闻言，章鸣珂目光从书卷中移开，抬眸望着多福，愣了愣，这才想起赵不缺约他的事。

听说朝廷正征兵清剿起义军，章鸣珂从前想过去建功立业，现他却歇了心思，不止因为梅泠香的话，也因他见过李大哥那样悲悯仁厚、志向远的人，他不想有一日成为朝廷的刽手，与李大哥那样好的义军刀兵相见。

若李大哥能走困局，带领那帮兄弟成为起义军里最锋利的一支箭，中这腐朽朝廷的咽，或许这战方能平息，他们这些寻常百姓才能重新过上安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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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鸣珂听她说累，以为是昨夜闹得太过，她需要去床上睡一会。

只是略显疲累地别过脸，从他臂弯里避开去：“我有些累了，先去歇歇。”

他也希望战火莫要烧到闻音县来，章鸣珂自认有能力护她周全，却不希望她亲看到那样人间炼狱的景象，她会被吓到。

多福叩响书房门，来小声提醒：“少爷，赵公约您戌时相见，您还去不去？”

名心慌。

酉时过半，天已全然暗来。

回来前，李大哥曾邀他伙，他那时没答应。

梅泠香能觉到自己绪起伏很大，悲伤和重创之，她怕自己说什么不好的话来，便索什么也不说。

想到房中熟睡的小妻，章鸣珂角不自觉泛起笑意，他这样选择，不知在梅泠香中，是不与臣贼为伍的明智之举，还是没息？

到晚膳的时辰，章鸣珂吩咐人们晚些传膳，莫要吵到少，他自己也没用膳，而是继续看书等泠香睡醒。

总觉得梅泠香这次的态度，有些不同。

或许，她需要睡一觉，等心平气和，再来思考、梳理前纷纷扰扰的事。

或许，等有朝一日，李大哥大事既成，他可以告诉梅泠香，他章鸣珂结识过这样的人中龙凤呢。

可梅泠香什么也没说，没骂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