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3/3)

真实存在的，只是于你而言，这个世界是过去的投影，而火光熄灭后，他便不再是影，而是拥有自己的光。”

姜洄清亮的眸映着那个血的符文，她知绘这符文后，她就再也无法回到这个世界了。

那就让她最后再一件事，再看一个人。

姜洄站在烛九的蛇之上，悲悯地俯瞰夜中的断颓垣。玉京已经毁了，那些虚假的繁华终究会坍塌，早已腐朽的基。但新芽会在废墟之中生，日会在黑暗之后到来。

——阿父……

——我答应过母亲好好保护你，希望这一次，我到了。

她轻叹一声，双手结印，十指如兰，似骤然怒放，霎那间乾坤生香。

神血如焰火于指尖燃，映亮了清丽的眉。火光越燃越盛，自姜洄掌心生双翼，仰颈清啸，振翅腾空。

神血化成的火凤向心俯冲而去，不可一世的心在火海中惨叫哀嚎，被火凤吞噬，顷刻间灰飞烟灭。

姜洄几乎被尽了力量，失去了意识，跌落祁桓怀中，只余微弱的呼。

祁桓抱着她的，轻如浮云，凉如雪，即便揽怀中，近在咫尺，却依旧遥不可及。

姜洄说，他是她的引路人，亦是同行者。

他们同行于，朝着一样的方向，却没有会之日……

他得到了她的心，却也永远失去了她。

襄王匆忙迎上前，心疼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姜洄。

“洄洄！”若不是能知到她微弱的呼和心，襄王恐怕已经失控了。

“她受伤陷了昏迷，没有生命危险。”祁桓哑声说。

她会醒来，但是醒来的姜洄，不是他一直在等的那个人了。

没有人知，他失去了什么。

更多人关心的，是天亮之后，这个王朝的存亡。

苏淮瑛、景昭、秦傕在此时率兵而至，将王城况一一告知。

“王城守卫都已脱力昏迷，但无命危险，已由神火营看押。”

“刚才几次地龙翻，玉京房屋多有倒塌，已经安排士兵救援。”

“京中贵族听闻帝烨已死，皆表示愿意拥立新帝登基。”

众人心中掠过一个念——谁是新帝？

苏淮瑛开说：“太瞻仁善贤良，拥立者众多，帝烨已死，太登基，乃是名正言顺之事。”

徐恕冷笑了一声：“武朝气数已尽，护国大阵已毁，玉京方圆千里的灵气枯竭，是时候改朝换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