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傅斯舟一把扼住了他脖颈,架势凶狠,却本没用力。
傅斯舟缓缓凑近他脸庞,他也没躲闪,只是迎着傅斯舟的目光,似乎无所畏惧,又或者是傅斯舟让他无所畏惧。
他面无波澜,仿佛是在听与自己不相的别人的故事,听阮绥音说完这些句句戳在他脊梁骨上的话,他却只是平静地看着阮绥音:“今天吃东西了么。”
“什么…?”阮绥音眨了睛。
傅斯舟仍然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你现在多重。”
“但他恐怕也忘了,爬到今天的位置,并不全是借助他的重,而是你自己从枪林弹雨里杀来、披了遍鳞伤搏回来的。而现在只因为一条跟你毫无关系的视频曝光,这一切都要被立刻夺走,而你连辩驳都没办法,因为舆论本来就不讲理,真是可笑。”
”公选虽然没有明面上宣布你退,但以现在的支持率趋势看,之前遥遥领先的你很快就会被其他人赶超。”
阮绥音沉良久,傅斯舟又开:“难我抛弃你,你才满意?”
丧的神,但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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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绥音终于转动了一珠,随即伸臂勾上他后颈:“所以你会吗?”
【童话的缺憾不在于它太,而在于它必要走一个更为纷繁而且严酷的世界,那时只怕它太。】书里这么写。
“你想要我上你,等我真的上你,你又急于证明我总有一天会因为这些艰难险阻抛弃你,为什么呢。”
至少在他的观上,向来很瘦的阮绥音如今已经到了太过极端的骨瘦嶙峋,傅斯舟看着他,觉得他就像一个与恶瘤斗争十余载的晚期病人,仿佛一秒就要咽过气去,然后病床边的心电监护仪本就微弱的走势也会立刻走成一条再也翻不起波澜的直线。
“当然了,”阮绥音又说,“比起公选来说,什么军团也不算什么了。”
“我真不明白你。”傅斯舟说。
“我说不会,你相信么?”傅斯舟说,“如果你相信,就不会这样不停试探我了。”
傅斯舟沉着脸碾灭了烟,随即缓步走到秋千椅前面,一言不发地俯视着阮绥音,阮绥音也微仰起脸看他,蓝睛一眨不眨,像人偶一潭死的玻璃珠。
“我只是觉得这不可能。”阮绥音坦诚。
傅斯舟终于忍不住微抿起。
他不想谈及这些,但显然阮绥音不允许他逃避,所以他们都在各自的频率上发散,谁也不打算与对面汇,更谈不上沟通,因为他们没有共鸣。
人总是这样,冀望着童话的发生,可当它初端倪时,却又因为胆怯破碎而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