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让郑清昱受到了一并不算陌生和突兀的慈。
也许,因为她是她已故大儿的故友。
“是的阿姨,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是我请蒋然哥带我来的,我想……”她声音越来越低,脑已经成一团浆糊,掌心里全是汗,面对他家人地注视,郑清昱觉得自己像一个罪人。
蒋然察觉到她的异样,及时声解困,好在周母看起来也没有太多困惑,很快被蒋然带着思路走了,最后对郑清昱主动开:“我知,你们都是为了怀念尽霖,所以来看看我们。尽霖如果知,也会很开心有你们这群朋友,同样的,我也很谢你们还记得他。”
之后,周父和蒋然喝茶聊天,周母带着郑清昱走了一圈,家里很大,有一个房间是周尽霖的,但门闭着。还有一间一看就是周怀霖的房间,郑清昱扫了,看到墙上也挂着球衣,书架上有黑胶、CD,角落靠着一把吉他。
兄弟俩的好如一辙。
周母也没有特意打开房门让郑清昱去,“他以前都住校,放假就往外面跑,不怎么回来。”
言之意,只是有一间房永远属于他,但里面没有有关他的任何痕迹。
郑清昱机械掩饰住自己的失落,全程礼貌得跟着周母,客厅倒是有很多相片,但大多数是周怀霖和他们夫妻拍的,寥寥几张的周尽霖也是孩童时期,周母拿起一张顺手了灰,轻声抱怨:“他从小就不拍照,要他跟我们拍张照,比登天还难。”
郑清昱无言,其实周尽霖很摄影,不然这么多明信片都自他镜里的照片怎么来的?
他尤其钟拍她。
其实郑清昱才是不照相的那个人,但默默的,他记录了很多她自己都没有印象的惊鸿瞬间。
只是父母的角,在周尽霖近乎完的短暂的人生里,是完全缺失的。周尽霖八岁他们就受公司派遣来到英国了,当时没办法带他一起,这造成了一家叁往后十余年的相都于相对空白的状态。
可是郑清昱总不能当着一个失去儿失意的母亲直言指责:是你们没有给他足够的关怀和,他才不愿和你们拍照的。
她曾经的确恨过这对父母,很心疼周尽霖,恨不得早早认识他,在他孤独的童年,如果有一天总叽叽喳喳的小郑清昱,也许不错。因为郑清昱的家给予了她圆满、快乐,所以郑清昱不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父母忍心丢年仅八岁的小朋友。
甚至在听说周尽霖离世不到一年他们就又生了一个儿时,郑清昱心闪过一瞬间的愤怒和悲哀。
但此时此刻,什么念都烟消云散了。
她知自己没有资格去戳痛周家父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