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蓝衣主仆(6/7)

听来自然十分清楚，那两声闷哼，就在祠外不远传来，似是有人中了暗算发的声息。眇目人悚然一惊，慌忙翻坐起，但见一个瘦人影就像鬼魅一样，悄无声息地在厅前走廊上现，缓缓朝厅上走来。

眇目人惊慌失措，颤声说：“谁”

凌君毅凝目瞧去，已认这瘦人影正是那左手装着铁手的青衣人，只见他走大厅，便自停步，中冷冷地：“我是给你送信来的，你就叫右眇？”

眇目人听说送信来的，慌忙迎上一步，陪笑：“不，不，小的眇左不眇右。”

瘦人影哼了一声，探怀取一个信封，递了过来，说：“拿去。”眇目人手接过，瘦人一语不发，转往外就走。

凌君毅心暗暗纳罕，忖：“青衣人送信给这眇目人，这形和前晚自己送信给蓝衣人颇相近似，信中定是指示眇目人把东西送何？莫非还没到地么？”

眇目人接过信封，神恭敬地送走瘦人影，向信封上仔细看了一阵，回走到祭桌前面。“嚓”的一声，打亮火摺，燃起一支蜡烛，伸手从香炉旁取半支线香，凑在烛火上燃，香炉之中，然后把那封信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

凌君毅躲在匾后，看他举动甚是古怪，心中暗暗纳闷，忍不住凝足自己的目力，低朝供在桌上的信封看去。他功纯，相距虽远，但凝聚了目力，信封上的字迹，仍能清晰看到，那是：“燃起案上香烛，香尽始可开拆。”

凌君毅不知这写信的人的什么玄虚，但愈是如此，愈觉他们一路护送的那个小纸包，有着无比神秘。线香烧得很快，整个大厅，都被淡淡的香烟缭绕，也很快渐渐散去，剩一沁人心脾的香气，看来那半支线香，倒是上好的印度奇楠香。

眇目人一看线香烧尽，立即取过信封，拆了开来。凌君毅低看去，但见眇目人由信封一张字条，里面附有一颗白药，字条上面一行潦草字迹，写着：“速将此吞，南门，限五更前抵达龙王庙。”

眇目人手中拿着那颗白药，似是有些犹豫，突然间，他上摇晃了一，似乎支援不住，急忙把那颗药送人中，随手拿起字条，在烛火上烧了。就在此时，忽听“叮”的一声，一团人影，从神龛一个斗，翻来，跌倒地上。

眇目人大吃一惊，唰地横闪数尺，睁大独自，朝那人看去，：“难怪上面要我燃完线香，才能拆开，原来果然有人缀着我来。上面早有逾令，发现有人跟踪，杀无赦，你这个小妞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手随话声，霍地从边一柄耳尖刀，缓步了过去。

突地有人大喝一声：“站住。”微风一飒，眇目人面前又多了一个神严肃的中年人，目注眇目人，冷喝：“你还不快？”

光是那两神，就冷得如同两柄利剑，眇目人和他目光一对，止不住心发，连声应“是”转拨脚就跑。这中年人正是凌君毅，他没理眇目人，走上一步，俯去。绿衣少女双目闭，的睫，一张弹得破的脸，有如熟透了的苹果，红馥馥的，明艳动人。着白玉如意般的直鼻梁，一张红菱似的小嘴。这小妞最多不过十七八岁，脸上稚气未脱，婉可。

凌君毅心中明白眇目人燃的那支线香，可能就是迷香，不然，信不会附有解药，绿衣少女也不会闻到香烟，从神龛中翻来了。既是迷香，自己也闻到了，怎会没事呢？他心念转动，登时想起温婉君送给自己的丝，曾说可解迷香迷药，当伸手怀。取丝，打开上方活节，登时清香扑鼻。原来玉瓶盖上，有梅形五个细孔，香气就是从细孔中发来的。仔细一瞧，瓶肚上刻着“清神丹”三字，首另有一行小字：“岭南温家制”

凌君致很快旋开瓶盖，才发现这小小玉瓶之，竟有上两层，上层装的是黄粉末，香气正好从瓶盖细孔中透。取起装粉末的一层，面装半瓶只有芝麻大小的黑药。凌君毅暗暗“哦”了一声，心中立时明白，这玉瓶共分两层，上层装的粉末，瓶盖上还凿了五个细孔，那是专解迷香的药。所以要用丝盛着，就是要你挂在前，只要闻到了从瓶盖细孔中透来的香气，迷香自解，就不足为害。玉瓶层装的药，是专解迷药之用，那么绿衣少女中了迷香，只须把玉瓶凑上鼻，让她闻闻就好，不用给她喂服药了。当就把玉瓶盖好，然后俯去，把玉瓶细孔凑在绿衣少女鼻端，让她在呼之时，把药气。

这样约摸过了盏茶工夫，绿衣少女果然倏地睁开来。当她一瞧到自己躺卧地上，边蹲有一个陌生男，心不由猛地一惊，急急翻坐起，尖声叫：“你是什么人？你这是什么”

她吓得脸煞白，但这一坐起，发现凌君毅手中拿一个玉瓶，不像有什么恶意。凌君毅朝她微微一笑：“姑娘不用害怕，你方才中了迷香，昏迷过去，在给你闻的是解药。”

绿衣少女胀红双颊，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目，朝凌君毅福了福：“是大叔救了我，我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这声“大叔”听得凌君毅一呆，突然想起自己改扮了中年人，这才哑然一笑，一手摸摸额短须，笑：“姑娘不用客气，在路过此地，遇上眇目人正要杀害姑娘，岂能袖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