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满:“绳呢。拿给我。”
应小满后跟着军医, 两人踩着二楼木梯到大堂。军医叹着气说:“小娘, 雁指挥使不老实。叮嘱他静卧养伤, 莫剧烈动作, 当心伤崩裂,他直接当耳边风。你看,人坐大堂里呢……”
“夜里雨看不清楚,远远瞧着像是三人逃逸,其中一个人背着另一个。弟兄们都以为年轻死士背着年老的盛富贵。”
“这是连夜录来的供。”吴寻把两份新录供状放在案上。
虽说不好抢功,但逃犯的线索不能丢。追去的都尉很快传来消息:
追去七八里地,未发现和两名死士汇合的迹象。
二表兄。”
“抢功”是军里大忌。雁二郎骂了句娘, 就此歇了领兵连夜追捕的念。
每隔半个月,盛富贵清扫夹落叶,表示安全无事。死士在地听到声响,便短暂来放风。
“兄妹”四个字刺激得雁二郎不轻。
就在楼的闹腾动静里, 一阵脚步声从楼上传来。
吴寻在旁边闲说几句这次遇到的稀罕事。
用山里捆野猪的姿势,三两把雁二郎严严实实捆在凳上,军医领几个禁军把不老实的伤号抬回二楼东边房里。
楼的对峙氛围一扫而空。雁二郎听得不对劲, 赶迎上去:“小满,别捆我。我睡一觉起, 神已经恢复许多了。我好得很!”
“防备万一,我亲自录的供。容并无第三人知晓。晏少卿,我们捞到大鱼了。余庆楼死士供证,盛富贵手里有整库仓的铁武!”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挪过去,话说得半不错。虽说雁二郎大声喊冤,但他的左肩可不正在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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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即将黎明。再往前,便是殿前司禁军撒网抓鱼的地界。
晏容时:“事先打过招呼。不会。”
但他越想越不对。“等等,人落到吴都虞候手里,招认来,不还会牵扯到小满吗?”
两个活供认不讳,确实是余庆楼方响豢养多年的死士,效忠北国,暗中输送铁,递报,在京城四活动。
晏容时吩咐去:
晏容时只悠悠地回:“知二表兄对小满兄妹。尽放宽心, 我总归不会害了我家小满。”
方响被抓捕后,京城埋藏多年的细据被起,死士无可去,只得逃去盛富贵的河童巷据,平日就藏在旧宅地挖的几地窖里。
雁二郎把案敲得山响:“你把贼人放走,失了人证。小满的世,谁知是不是盛老贼为了脱信胡诌?你要以私误公, 轻轻放过, 老肩膀上挨的一刀可不能这么算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殿前司传来连夜抓捕的最新消息。
“近才发现,原来往西南逃逸的只有两个死士。其中一个背着田里来的稻草人。”
但奇异的是,两边的关系,虽然依附,却并不密。
晏容时的手指搭在供状上,轻轻了。“有意思。”
继续追踪,无需动手抓捕。若和殿前司禁军遭遇,知会一声逃犯踪迹,追踪人手便可撤回。
这次抓捕乎意料的顺利。并未遭遇太大抵抗。
遮蔽天地的雨帘里,晏容时和雁二郎对坐在案两边。两人掰扯有一阵了。
“据死士招供,盛富贵和余庆楼方响虽然同为北国派遣来的细,但两边不是同一路的。”
七月搜捕余庆楼时,几名死士顽抗到底,悍不畏死,当场重伤几个,服毒死了一个。
究竟怎么个“不会”, 无论雁二郎怎么追问, 再问不半句。
——西南方向抓捕到死士两人。都是活。
晏容时八风不动地听着。
但昨夜的两名死士,轻易便被抓了活。死士独有的亡命悍勇从他们里消失了。
听完只问:“盛富贵和余庆楼死士有系, 他上有细嫌疑。你想一查到底, 把小满牵扯去?”
他火冒三丈,拍案大骂:“谁是你二表兄!”
“盛老贼不急着抓?你什么意思。”
午后转小的雨势里,吴寻难掩激动地回返邸店,和晏容时商议昨夜的搜捕况。
晏容时扫一对面渗血的肩膀:“刚才敲桌案太用力,伤崩裂了。”
晏容时把油灯挪近,展开雨打的两份供状。
邸店大堂中央灯火明亮, 灯光透窗外去。
第76章
晏容时又说:“盛富贵是殿前司禁军抓捕的三名逃犯之一。此事已给殿前司都虞候吴寻手里,你最好别手。同为禁军同僚,抢功不好。”
应小满恼火地说:“坐回去。躺凳上。”
“这两名死士的况不寻常。”
盛富贵孤往西北边逃逸。
雁二郎顿时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