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2/2)

二十人小队借着黑夜细雨遮掩，快速往邸舍方向行动。

没吃饱饭似地，慢腾腾地拖着锯，半天锯不一树枝。与其说在锯树清理路，倒不如说随便响动差。

雁二郎原地往后一个倒仰，惊险躲开致命袭击。锋利匕首带着风声，突袭不中咽，匕首转往直刺。

说好的今晚手领二十个人……咋多一个呢。

万籁俱寂的夜里，耳边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响动。

两边骤然面对面撞上。盛富贵停在原地，匕首从袖手心。

邸舍里的木板床窄，睡不三个人。义母带着阿织睡去隔，她独自睡一间。

刚才都尉上撞到了护心镜，这次匕首便直奔脖颈要害而来。

“指挥使，都尉，您两位演得真像！卑职等十分佩服！”

才夸奖到半截，迎面对上一双专属于老人的浑浊带白翳的睛。

官上嘈杂响动不断，锯锯树枝的声响时断时续。

盛富贵在一片令人牙酸的锯木声里皱着眉睡。

说着说着，都尉忽然觉哪里不对……

朦胧灯笼光芒映亮周围。

窄袖夜行衣，蒙面黑布。以防万一，怀里揣把匕首。对应家小丫用不着，防备着撞到邸店里不相的倒霉鬼用。

盛富贵啐了声。这帮禁军小崽瞧着像兵混混，动起手来居然不死，失策。

穿夜行黑衣的人影从窗迅速翻。

脚步骤然急停，回开始数人。

前白刃寒光闪动。

“你大爷的，真有贼人！给了我一刀，人邸舍了。是个发斑白、泛白翳的老贼，挨个房间搜！”

雁二郎一怔，喝酒的手停在半空，顿了顿，忽地反应过来，抬手便砸酒杯！

七八个禁军还在官上锯木。

半夜三更，邸舍的正门早关闭了。侧边的雕木窗却有半扇开着，隐约灯火。

盛富贵没搭理那边禁军的偷懒行径，在雨棚里准备行动。

看就要接近邸舍时，后忽地传来一阵疾跑。同样穿夜行衣裳的蒙面人气吁吁急奔过来：“都尉，卑职迟了……”

应家小丫住二楼西边，“甲二十六号”房。他不再恋战，影瞬间消失在客栈里。

——

应小满今晚睡得不大好。

雁二郎闷哼一声，匕首扎左边肩膀的同时，他往后旋风疾退，反手刀。

“亏你想到把发染白，事有心。你叫什么名字——”

雁二郎又疼又气，捂着鲜血淋漓的肩膀，人给气笑了。

迎面撞上抱臂站在窗边的雁二郎。

外都尉领着二十人匆忙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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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捂着胳膊大喊：“哎哟！”

蒙面夜行人小队跟在他后，众多黑发黑衣的儿郎当中，突兀现一个白的颅。

前领路的都尉刚骂了句：“死哪里去了！队，就差你一个——”

脱去夜行黑衣的众禁军围成一圈，看看肩膀扎匕首的自家雁指挥使，又看看龇牙咧嘴、胳膊血不止的都尉，敬佩不已，纷纷夸赞：

即将靠近邸舍，约莫三百来步距离时，官边的野林里却迎面闪十几个同样装束，夜行衣裳，黑布蒙面的汉。

盛富贵手里的匕首闪电般刺。

雁二郎还是那朱红窄袖的武官袍，在窗边喝酒打量，远远地看了有阵了，对敬业的麾极为赞赏。

这些禁军小崽动锯的手脚不稳当，吵死个鸟人。

打理妥当。盛富贵满意地走雨棚，仿佛一轻烟现在官边，借着雨无月的黑夜掩饰，朝灯火明亮的邸舍方向轻手轻脚行去。

又对其余人：“人齐了。走！应家小娘住二楼西边的‘甲二十六’号房。记得靠近甲二十六号房再开始打斗。儿说过了，今晚演得像，演得真，事成之后每人赏五十贯！”

光闪耀的匕首直刺膛，当一声响，刺中了都尉穿在夜行衣里的护心镜，匕首尖震开，划过胳膊，血光四溅。

对面夜行人却没发现异样，还在招呼他：“愣着嘛，快过来，就差你一个了。儿吩咐两个字。今晚要像，要真。”

都尉懵了一瞬，伸手去指，喝：“你是何人——”

但邸舍人多嘈杂，木楼梯响动没停歇过，东边客房里又歇着雁二郎。

盛富贵一击不中，立刻遁走。影在雨中几个翻，直奔前方邸舍。

两边闪电般手几次，雁二郎一脚踹开窗，冲外喊：“有贼人！”

黑布遮掩的一双浑浊老光闪动。盛富贵放开匕首柄，无事人般加队伍。

鲜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