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对于自己的升迁,还是相当重视的,在被洪德帝暗示了一番之后,马不停蹄的就赶到了沈家。
沈老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将脑门上的湿毛巾摘了下来,周元朗连忙伸手接过,放在了一边水盆边上,挤出了一个笑容:“侯爷,当年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如今咱们没有仇怨,下官心里也一直十分尊敬侯爷。”
沈毅半坐了起来,叹了口气:“周尚书,咱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仇了,往后周尚书,可能会成为旧齐降臣的领袖,说不定还有我求到周尚书的时候。”
“不敢。”
周元朗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低头拱手道:“往后侯爷但凡有什么吩咐,下官能办到的,一定尽全力给侯爷办。”
沈老爷笑了笑,开口道:“周尚书还是太客气了。”
他看向周元朗,开口道:“我是这几天办公,染了风寒,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这一点……”
沈老爷自嘲一笑:“大夫给我开的方子,恐怕这燕京城里许多人都已经看到了,不用我多说。”
当年洪德帝还小的时候,就曾经跟沈毅埋怨过,说宫里放声屁,宫外都震天响。
如今沈毅沈侯爷,也差不多到了这个地步,无数人在盯着他的所作所为,就连大夫给他开的方子,这会儿也早早的流传了出去。
周元朗面露喜色,拱手道:“如此,下官就拜谢侯爷了。”
沈毅摆了摆手:“谈不上。”
“周尚书客气了。”
周元朗拱手道:“如此,下官就不打扰侯爷休息了,下官告辞。”
沈毅“嗯”了一声,懒洋洋的说道:“周尚书好自为之。”
这句话把周元朗吓了一跳,一愣之后,低头道:“下官告退。”
……
这一天时间,沈老爷依旧没有退烧,不过吃了药之后,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到了下午的时候,张相公也亲自登门,来探望沈毅。
张简待了大半个时辰之后才离开,这会儿天色已经见晚,沈家家门口,来了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敲门。
在沈家当差,自然都有眼力见,很快,沈恒就亲自出门,迎接这位中年人,到了面前之后,沈恒才拱手道:“魏公公来了。”
“不是奴婢来了。”
魏公公侧过身子,露出了身后的一顶轿子,轻声道:“小沈相公,接驾罢。”
这句小沈相公,自然是恭维的话,不过沈恒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跪在轿子前,低头叩首:“臣沈恒,恭迎圣驾。”
轿子帘缓缓掀开,顶着黑眼圈的皇帝陛下下了轿子,伸手把沈恒扶了起来,开口道:“你兄长,不碍事罢?”
沈恒低头道:“回陛下,大兄这次是染了风寒,病得不轻,大夫说快则五天,慢则半个月,才能将养好。”
“嗯。”
皇帝陛下点了点头,开口道:“朕今夜无事,因此过来走动走动。”
说着,他看向沈恒,叹了口气:“你都在这里,看来他着实病得不轻。”
在建康的时候,沈恒是跟沈毅住在一起的,不过这一次搬到燕京之后,朝廷给沈恒一家赐了一座宅子,虽然距离沈毅家不远,但是兄弟俩的的确确是不住在一起了。
沈恒微微低头道:“大兄一下子病倒了,臣放心不下,因此过来看看他。”
说话间,沈渊也快步走了出来,跪在了皇帝面前:“叩见陛下。”
眼见着沈家人一个个走出来,皇帝上前,摸了摸沈渊的脑袋,笑着说道:“不要声张了,让你们家里人各回各处去,朕看一看你爹,就走了。”
“是。”
沈渊深呼吸了一口气,站在沈恒身后,低声道:“叔父,您带着陛下去见我爹,小侄去疏散家里人。”
“嗯。”
沈恒默默点头,一路领着皇帝陛下,来到了沈毅的卧房里。
卧房里,沈老爷挣扎着坐了起来,苦笑道:“惊动了陛下,臣真是惶恐不安……”
“躺着罢,躺着罢。”
皇帝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连陆若溪也退了出去。
皇帝陛下看着脸色苍白的沈毅,叹了口气:“朕那几个儿子过来,你都不肯见,朕实在是放心不下你,因此过来瞧一瞧,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比昨天好多了。”
沈毅还是坐了起来,勉强一笑:“病来如山倒,昨天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朕本来想派太医过来的。”
皇帝陛下自嘲一笑:“但是又觉得不太合适,因此作罢。”
他看着沈毅,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沉声道:“沈卿,这会儿朝廷正是紧要的时候,你的身体可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
“陛下您放心。”
沈毅笑着说道:“臣再有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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