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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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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天上的后事。青史,名声,永生,来世。你明白吗?就是两个字:不朽。”

“所以孤只要到了这安,登天之阶,其余的,都不重要了。将来那大将军不论是忠心秉政还是把持朝政,不论公心款款还是欺上罔,甚至他大胆到犯弑君之罪!他都必须以天之礼,奉孤去往来世——”

“那不就够了吗?”

车已经到了未央北,章台街与直门至霸门的东西大街在此相。这是安城最恢宏的大,寻常百姓禁绝通行。未央近在前,那三十六辆属车、一百多位官员、两百多位王国侍从,都遵循仪典规制,好好扮演角,将哀恸墨重彩地泼向天空,让六月绚烂的光变得单薄、浅陋、不合时宜。

但他们表演之余,都拿余光瞟着队伍前端的乘舆车;在旁守候的霍光和其余一应重臣,也悄悄看着,只觉得奇怪——在那为首的乘舆车上,年轻王爷和一位涕泗横的老臣一直说着话。他们说的那么认真,神那么炙,仿佛那才是奔丧的重,而哭哭吵吵的仪典则只是一场闹剧。

在舆车开过迎驾官员的过程中,年轻的王爷,甚至没有看霍光一。这位权倾朝野的辅政大臣,设想了很多忠直的话,备好了一腔和两汪泪,一时间被风冷了,全都急急坠不见底的城府里。

霍光想,这是一示威的信号。

韦贤想,这是一丝意外的惊喜。

乐成想,这是一桩灭的灾难。

王吉想,这是预料之中,也是预料之外——他想到了刘贺的行为,却不明白龚遂在什么。

在这趟荒唐的、被永久载史册的奔丧路上,还有最后一小段。

那些愤怒的话、坦白的话,都已经讲清了。

龚遂先让昌邑王把竹杖倒过来,工匠凭一双巧手给它造了个暗格,严丝合。要是昌邑王哭得壮烈,以杖抢地,它也许会自己崩开来,可他没有,所以龚遂只能亲自掰开杖里面镶着的一枚母虎玉剑璏。

龚遂心里空的,像风在风箱里撞着,嘴上则悠悠说一件往事。

从一桩白事回忆起另一桩,还是一样的满堂灵祟,一样的神神叨叨。

龚遂说,在昌邑哀王急病后不久,就有人见到一只怪异的白熊,人首熊八尺,冠着履,在那恻恻三更夜里,拜在昌邑哀王寝门前。那人是给王倒夜壶的,夜壶倒完了,人却不回里,因为那东西就跪在门前,没别的。他既不敢,又不敢走,抱着夜壶在院湖石假山坐了一宿,直到眯、睁,那熊了无踪影。昌邑王说,那是他偷睡了,你们也信。龚遂说,可那夜壶却不见了。人疑惑,不能不找啊,遍寻寝外,却也没见着。最终在哪?在前殿的墙,可它已经不是一只夜壶了,只一,就能让人骨悚然,因为里面爬满了蜈蚣蝎五毒害虫,活的、死的、碎的、烂的,挤作一团。王太傅就说了,这是养蛊,天底险歹毒的伎俩,于是把那人拖去打杀了。可自那以后,王里的五毒邪祟一天天多起来,后有人突然咳血,王也看着一天天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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