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发作得很快,须臾之间,闪烁的虫纹便归于平静,金的碎发粘在额,伊尔西狼狈地压抑息,随手打开了床边的夜灯。
昏暗的灯光柔和地映在手中空了的注瓶上,伊尔西平静地看着它,忽然,五指用力,透明瓶随着力量的挤压顷刻间四分五裂。
一块块锋利的玻璃片在手掌中相互碰撞红,从手指间淅淅沥沥地淌到冷白的手背。
伊尔西仿佛觉不到疼痛,只是静静地看着伤,看着无数细碎的伤竟没有一丁愈合的趋势,蔚蓝的睛涌起的悲哀。
“又严重了。”他坐在床边自嘲了一声。
他本是s级雌虫,到现在治愈能力连b级可能都达不到……
他像对待无知觉的死般清理了嵌在掌心的玻璃碎片,又用布料包好在垃圾桶的最底。他拿起星脑,熟练地找到一个“达米尔医生”的对话框。
【明天有时间么?我去复查。】
那边消息回得很快,上来就直接问题三连:
【又严重了?】
【什么况?】
【要不我现在过去?】
伊尔西笑笑,修的手指动着键盘,逐一回复对面的消息:
【嗯。】
【三只抑制剂四天前刚注过,今天又注了一支化针剂。】
【不用,已经平复了,我明天直接去医院。】
接着就是对话框上超时间的【对方正在输】。如果可以透视光脑,就能看见一只棕发的雌虫正在纠结地删删减减,最后终于发来一句:
【那好吧,明天当面再说。】
【嗯】
伊尔西回复后便熄灭了光脑,今晚的夜空依旧和昨天一样瑰丽绚烂,他将窗帘完全拉开,让月光铺满整间屋。
突然一颗硕大的里曼星从天际落。他突然想到昨天白榆蹭在他边低低说:“我以前一直以为星许的愿望可以实现。”
“后来呢?”一熟悉的觉油然而生,伊尔西忍不住问.
“后来,可能实现了吧,也可能实现不了。”
回忆翻涌成海,伊尔西的手不禁抓被单,破裂的伤将布料浸,他受着手掌间的濡,缓缓闭上了睛。
他想起来好像八年前一双手从后面覆住了他的睛,一个轻快的少年音好似自远方重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