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臂弯间正环着一只小小的白球,小小的脑袋耷拉在他的手上, 间有着轻轻的呜咽, 方才那声稚的狗叫声便是章金宝疼了它发的。
章金宝沉着脸, 慢步踱了过来,那黑衣小个一伙人忙喜笑颜开地走了过去,站在他后, 中皆喊着:“谢恩兄。”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别扭,傅瑜却觉得如今的章金宝看着有些奇怪, 心不免带上了一丝警觉。突地一声“噗嗤”,却是杨清忍不住的笑了来。
众人皆看向他,他:“章郎君今日也有空来这平乐观玩玩了,平日里不都是在秦楼楚馆或者赌坊玩乐吗?再不济也是教坊的歌姬舞姬伺候着,怎的来这里看两个男人斗跟?”
“原来是乾容王家的小郎君,”章金宝开说, 嗓音有些沙哑, 面上却没带多少笑意, “小郎君年岁尚小,好自己的事就罢了,我的事,还不到你来说。”
杨清毕竟是宗室,从份上来说算得上傅瑜一行人中颇为贵重的,可章金宝却一开就毫不留地堵住了他的嘴,直让他愣了半晌。
章金宝:“听闻傅二郎君前些日中了,谢恩在这里还没有恭喜傅二郎君呢。”
傅瑜又惊又警觉,毕竟他虽然和章金宝算得上“齐名”,但两人的关系向来不怎么好,更何况上次他一打死了章金宝两条每日不离的狗,想来他心里此时怕是恨不得吃了傅瑜的吧。都说咬人的狗不叫,比起以前那个喜怒形于一言不合就放狗咬人的章金宝,如今这个测测的说着反话的章金宝直让傅瑜背后都惊起了一冷汗。
郑四海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他还未等傅瑜开便:“章郎君客气了,不知今日章郎君可是要在这里看相扑?”
傅瑜顿了,也:“章郎君客气了。”
章金宝看着两人,眯着一双睛慢慢走过来,他:“今日是陪朋友过来的,既然今日大家有缘相遇,何不一起吃喝玩乐?”
傅瑜心中警钟大作,却不好开拒绝他而离开此地,毕竟这样倒显得是他怕了章金宝似的,他还未开,王犬韬便:“我们还是去别看看——”
“我们正有此意,在这里看相扑正好。”杨清冷冷接话。
一群人面面相觑,傅瑜对着章金宝,随意拱拱手,却是率先朝着相扑台的桌椅走了过去,而后一把坐在了其中一把黄梨木椅上。
其余人也落座,座位不够,章金宝这边的人便没有落座,反而是并排的站在了章金宝的椅后面,似一堵堵墙似的,一双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的目光在傅瑜、王犬韬、陶允之以及郑四海等人上打转。
台上的两个壮的如小山般的人有些犹疑,章金宝一声冷喝:“还愣着什么,没看到我们都等着吗!给我用真的,若没劲,叫我们失望了,可得有你们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