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心中也暗恼郑四海的心,但他相信礼教制度对他的压迫,三年后的郑四海会不会成为一个妾灭妻的人他不清楚,但傅瑜知晓如今的郑四海尚还算得上世家弟中少有的清醒之人。况且,卢若已然二十有余,她虽为范卢氏一脉的嫡女,却是个望门寡,如今能成为国公世夫人已然是卢郑两家联姻的决心了。
从时人的角度来看,除却嫁给自己的大表哥之外,她已经没有更好的姻缘了。
傅瑜正细细思索着,就听得王犬韬大惊小叫的呼声传来,他转,却见着王犬韬那圆的已是灵活的绕过了木门,三两步的走屋了,他此时正指着屋的陈设,满脸错愕,就连胖乎乎的手也抖个不停,他:“二郎……你、你这段时日都在书房里画画?”
傅瑜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环视一周,却见陈设简洁明亮的书房,正立了两架的画架,上面正挂着他这近半月的心血,却是足足的五幅画。这五幅画无一例外都只画着一个窈窕女,这女虽没有正脸,却能从画者笔中看她定然是个蕙质兰心的女,浑上都笼罩着一层清冷绝尘的意味。
王犬韬看着傅瑜的神宛若傅瑜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他:“我看这画中人的影,甚是熟……这不是斐家娘么!难,二郎你果真是陷去了?”
傅瑜环,但笑:“窈窕淑女君好逑,有何不可?”
王犬韬的神一变得奇怪极了,他喃喃轻:“这斐家娘,倒也真是个妙人……我前几日遇着陶七郎,还听他说起过虞非晏对斐家娘的念念不忘,谁料这佳人最终是被你得了。”
傅瑜微微蹙眉,随后却:“我知虞非晏和斐凝的事不过是襄王有意神女无罢了,算不得什么,我也更谈不上是打鸳鸯,我不喜听到这类言语,你既然是我的朋友,我自然是不想你再将我的夫人与其他郎君的轶事传来传去。”
他神甚是严肃,眉轻挑,目光灼灼,王犬韬甚少见到他这般模样,一时之间已是忙不住的。说罢了这些话茬,傅瑜心略有恼意,王犬韬与他相识已久,自然知晓他心不虞,很快就告辞离开了,傅瑜轻轻松了一气,却是第一次没有亲自送王犬韬了东苑的门,反而是静静地独坐在寂静无风的书房,独坐半晌。
直至黄昏人静,金圆上前来敲响了书房的门,傅瑜才恍然惊醒,走门去,却是一凉风袭来,得他整个人都似在风中打了个颤。金圆忙上前来扶他,傅瑜却是摆摆手,自顾自地轻抚了抚衣衫,回静静地望了一书房架上的画,也不回地走向了西苑。
时至今日,傅瑜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人生轨迹已与他往日以为的纨绔轨迹偏离太远,他不清楚这到底是好是坏,但他的心诚实的告诉他,不一个纨绔,一个真正的自己,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而和斐凝成亲,则是第一步。
晚风拂面,傅瑜顺着廊向西苑而去,一路上凉风阵阵,直让他全心都舒畅了许多。到得西苑,正见傅瑾正坐在桌畔握着傅莺莺的小手一笔一划的写着字,看父女两人专注的模样,竟是完全没注意到傅瑜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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