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伸去看,这才看清那小十的左胳膊居然没有了,只有裹在袖里的一团。
朱焦垂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两人说话的声音愈发小了,半晌,小十迈去了,朱焦熄了灯走了过来。
弯月如钩,月惨白,傅瑜蹲在草垛旁,他抬看着瘦瘦小小的朱焦,发现他的面上已是带了泪痕。
朱焦伸一只手来,他摊开,说:“这是你要的玉佩。”
温的羊脂玉在月闪着莹的光芒,淡青的光彩淡淡的,傅瑜愣愣的伸手接过那枚玉佩,手光温凉,沉甸甸的,一如傅瑜现在的心。
他问:“刚才那个小十,为什么那么说?”
朱焦迟疑了,他回看看又掩起来的门,:“这不该你们的,你来这里难不是为了这枚玉佩吗?既然拿到了,那就走吧。”
傅瑜却是突然站起来,他一把推开朱焦,大踏步向前走去,一把推开了那虚掩着的门。
朱焦就站在他后,他没有伸手去阻拦傅瑜,而是呆呆的站立在那里,默默地着泪。
屋光线很暗,温度也很低,傅瑜刚去就觉一寒意顺着他的小肚钻上了心窝。屋里满地都铺着破破烂烂的凉草席,草席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孩。这些孩最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最小的还只会大张着嘴在地上爬,他们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发也糟糟的,骨瘦如柴,和没有洗漱之前的朱焦没有什么两样。
但最令人心甚至心生惶恐的是这些孩,无一例外的都有残疾,有的是断了一只胳膊,有的是瘸了一条,有的少了一只耳朵或是瞎了一只睛,甚至一旁还有几个四肢萎缩只能在一起抱团取的小孩。
这屋的草席上足足有十七八个孩,这些孩的脸上无一例外的都挂着一麻木无知觉的表,这表只让人觉得他们的人生灰暗一片,没有丝毫光。不说没有见过多少暗面的傅瑜、元志和金圆三人,便是上过战场自己也失去了一只睛的赵斌也被这满园渗人的景象惊得背后发凉,半晌说不话来。
半晌,傅瑜找回自己的神,他颤.抖着声音说:“这……这里的十八个人,他们……他们都是,不,他们并不是生来就这样的。他们是被人……成这样的。”
傅瑜扭看着朱焦,朱焦沉重地了,他:“不错。”
傅瑜轻声:“我听闻有些心思歹毒的人贩为了赚更多的钱,就把拐来的孩打折四肢,叫他们爬着去市集讨钱……”
却是顿住了,因为他再也讲不去了,他突地就想起他来的时候还在傅瑾畔读书习字的傅莺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月光寂寥,风声渐渐,每一个人的心都很沉重。
赵斌:“二郎君,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既然这件事有幕后人,想来这里他们也是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