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2/2)

这一切，刚刚的那一切，怎么会……

那黑玻璃似的眸，眸底盛着的复杂绪。

会不会自己还在楼上睡觉，而任克明本还没回来。

“……你。”

陈六呆滞片刻，也晃着站起来。他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

是不远的电视，《风故里》还在播放。

灰蒙蒙的天空，电视中的陈六，正在问初恋林芸——

黎昌看不真切。

任克明本没有回家一样，过去的半小时像是场梦，一场惊醒不了的噩梦。

那是什么？

对。

一个男声忽然响起，静谧的空气微微一震。

然后她转离去。

就在刚刚。

这滴泪，包括这样的神，他都曾见过的。

这时沙发上的手机忽然亮起。叮咚一声提示，锁屏上显示一条微博私信。

见过的，就在……

……会不会，自己真的还在梦啊？

那里面就是那个新人演员所缺少的，那里面就是大好人导师所困扰的那份，是一模一样的，是没有半分差距的。可是——

他移手，拿起手机。

她说：“我不知。”

这滴令他无比动的泪。

那里面，就是陈六的泪。

完全不同的。

画面里，陈六的面孔消失，切到一个空镜。

黎昌脚踉跄一瞬。他撑住沙发靠背，逐渐失力。

这熟悉，又陌生的泪。

他终于看到这滴泪了。

黎昌急忙了泪，俯去拿沙发上的遥控，想倒退回去再看一遍。

只剩黎昌一人。

黎昌遽然抬眸。

黎昌撑在沙发靠背上，盯着电视，突然止不住地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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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客厅里。

那绪，那烈的、雾掩的、无法看透的绪——

“你想要什么样的？”

黎昌凝眸看了许久，他倏地发现，自己好像曾见过这滴泪。

那是什么？

电视中的林芸起。

不然怎么会。

不仅如此，他还看到陈六绷的角，还有黑玻璃似的珠。那样的神，那样的泪滴，是和演技综艺里新人演员完全不同的表演。

黎昌动作微滞，鬼使神差地放遥控。

他看到这滴泪了。

就在任克明朝自己走近时，就在任克明转步离开时，就在任克明回时——

于是萧瑟的风散林芸的背影，模糊陈六的视线，睫颤抖。那一滴泪，就这样掉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