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和她确认了一下第二天的工作安排和时间,就驱车离开了。
唐灵拎着背包进了酒店,刚要刷房卡进门,手肘被人从身后一拽,动作利落地牵她进了对面那间房里。
唐灵想要挣,抬眼看见是他,有点愣,“怎么多开了间房?”
刺铭穿了件黑色的衬衫,领口开了一颗,露出一截平直白皙的锁骨。他头发碎乱湿漉,黑得像墨色的密锦锻,应该是洗过,眼睛昏暗漆黑,眼下有浅浅的黛青色。
“先进来。”他把她拉进来,关了门。
两边的房间虽是对门,但内里的装潢并不太一样。唐灵的房间淡色为主,这边则是暗色调,粗线条。
她环视四周,看到客厅的矮桌上摆了一台笔电,旁边有一杯冰咖啡,他似乎是在处理一些事。
刺铭慢半拍地解释她的疑惑:“到早了,就干脆多开了间。”
唐灵点点头,凑到电脑前去看,上面是一些复杂的图表,她看不太懂,“那你是在工作吗?”
刺铭合了笔电,“没,等你无聊,弄点杂事。”
唐灵有点愧疚,她工作的时候刺铭从不打扰,从来卡着她的空档点来找她。可他每次有事,她好像也不懂体谅人。
唐灵:“你头发洗了吗?”
刺铭:“都洗了。没穿酒店的衣服,不舒服。”
唐灵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条毛巾,站在他身后,帮他搽湿发,“你要不先弄你的,我可以等会儿。”
发丝的湿水滴坠到脖子里,她的指尖柔软贴着后颈磨蹭,刺铭后背肌一时紧绷,咧嘴失笑,“工作不急,你急的话,我可以先跟你。”
什么混话?
唐灵唇线一抿,心气蹿上来,有点被冤枉那意思般回道:“我过来又不是要跟你那个什么的。”
话音落。
刺铭悠悠打开笔电,手指在键盘上敲,漫不经心地淡声应,“哦。”
唐灵看着他寡淡默然的后脑勺,心说,他怎么好像还有点失望。
唐灵把他的头发蹭到五六分干,趴在他的肩头,随他的视线看向电脑屏上呈现出的舞台图像,以及黑色的部分中反射出的他的脸庞,“你昨晚上没睡好吗?黑眼圈很重。”
刺铭的皮肤白,有点黑眼圈就会很明显。
“有点…”他说。
唐灵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娇声:“是不是我不在,你就没睡好?”
刺铭笑,“你可真够自恋的,你怎么不说是我工作忙到太晚,没睡好。”
这话听起来,颇有种“美人,朕要处理朝政,你先退下,哪凉快哪儿待着去别烦我。”那意思。
唐灵撇嘴,撤回手,从沙发的左侧往前绕:“哦,那你忙吧。”
刺铭站起身,一把攥住她。虎口卡在纤细的腕骨处,像钥匙卡进锁孔一样吻合。
“去哪?”他沉声问。
唐灵扭头看着他,“回自己的房间啊。”
刺铭拇指按在她的手腕内侧微微隆起的一条血管上,坦诚直白问:“真不要?”
唐灵:“我又不急。”
说得她像财狼虎豹一样,措辞也是用的那种句式:你急的话,就先你。
带这么损人的,她还能应下了?
刺铭把她拉近,“我急行了吧。”
唐灵眼睛上瞟,瞄到他的黑眼圈,“可我感觉你很累,其实我也累,脚痛,眼睛痛,我来真不是想那个什么。”
欲望是爱情的一部分,又不是全部。
刺铭歪斜脑袋,看了她几秒,“黑眼圈不是工作弄的,是想你想的。”
唐灵:“想什么了?”
他这下怎么不提她自恋了?
刺铭倾身俯近,“都想了。”
唐灵推着他肩膀:“得了吧你,黑眼圈这么重,再多说几句,心跳紊乱,一会儿晕过去了。”
刺铭不屑地嘁了一声,直起腰,“你要不试试,看晕的是谁?”
唐灵对他,最怵的就是激将法奏效。她赶紧一个劲儿把话往回撤,“我,我,行了吧,肯定是我,我今儿跑三个通告了,眼睛都快画瞎了。”
刺铭安静了一会儿,打量着她的长袖长裤,披肩长发,“要洗澡吗?我给你洗。”
刺头哥,还真是乐于助人。
唐灵:“你洗只会更累吧。”
刺铭一本正经地承诺,吧:“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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