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节(2/2)

但是这一刻，或许是被火炙烤而死实在太痛，他心里压抑了许久的愤怒和不甘，在死亡降临的前一刻，前所未有地烈。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九州变成了这副样。

明明他天赋也是极好的。

他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直到后来无意间听闻，不少旁系的少爷至今都没有成功。

一只手扶在他肩，力不大，却足够支撑着他站在那里，再也不必狼狈倒在任何人脚。

其实已经习惯了，他只是旁系一个不起的女人生的孩。

这些天才，总算要杀了他了。

但他活了来，还成功引灵了。

好疼。

拽着他后领的人嫌弃地松开手，“噫”了一声，又把他扔到一边去。

即便他并非司氏血脉，他的命便不是命吗？

“救他嘛？”

司召南是个连名字都不拥有的野，更不会有人教他如何修炼。

御火术陡然一停，有声音远远近近，嘈杂混。

只能睁睁等着时间在煎熬中一过去。

没人知他到底是谁的血脉，又究竟是不是司氏的血脉。

但那天司召南到底没有死，视线在烈火中变得燥而模糊，他依稀看见一浅的影。

听说有人“听了十次讲学之后便成功引灵”，还浮夸又狂地直呼“天才”。

司召南被他们绑起来，浑都放在烈火上炙烤。

“众生皆苦，万相本无，施主何必再多造业障。”

过雨，黏糊糊的泥顺着动作甩的到都是。

“此天资极佳，从今往后，他便是贫僧的弟。”

没有人会救他。

浑浑噩噩在盈满了檀香的房中醒来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够躺在如此柔整洁的床上。

“我们东幽司氏的事少，省得给自己惹麻烦！”

他听见这句话，心里燃起的希冀陡然又落回去。

他偷偷听过司氏旁系的讲学，后来被发现，挨了一顿毒打，半个月没能从床上爬起来，险些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在那个冬天。

可笑的天才。

一刻，禁锢在他上，勒得他发痛的枷锁尽数消失了。

司氏旁系又如何？

司召南没什么觉。

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那影，逆光立于佛像之，笑意斯文。

那个温和的影却并未离开，静默片刻，淡淡笑了声：“此言差矣，贫僧倒是有些别的见解。”

但他连痛苦都不能挣扎，浑被捆得很，没有半隙。

“那就绑起来咯。”

“你怕他挣扎啊？”先前那人嘿嘿笑了声。

“你是何人？他不过是司氏旁系最卑贱的野，犯不着你佛大发，替他抱不平。”

“哎，说起来，我最近新学了一招御火术，还没太熟练。过几天不就是司氏的大比了吗？只有第一名才有机会浮岚，不过御火术太凶险，一个不留神便容易手太重，若是到时候我控制不住力，怕是要被除名的。要不用他练一练手？”

那些寒门之人的持，岌岌可危几乎断碎。

“鹊巢鸠主，于彼召南。”

等死。

“死了又怎样？”一人满不在意嗤笑一声，“不过是旁系没人要的东西，你真当他是东幽司氏的人？放心，他连名字都没有，早就被司氏忘净了，就算死了也没人知。”

有人“啧”了一声，有不忍：“御火术？你想把他活活烤死吗？他会挣扎的，那画面太残忍，还是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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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是乐修，无门无派，模样艳，萧声动人，在司氏住了几日便走了，几个月后回来抱着个孩。

家世，血脉，宛若沉重的山岳，压覆在骨天资之上。

他在日复一日的磋磨中，逐渐变得平淡，说是平淡，更像是冷漠，他像是一个旁观者，冷看着自己的被各惨无人地对待。

“他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