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上,“只是,这一胎怀的可能会辛苦。”
少女忙不迭摇:“没关系,我一生困守于茫山之间,本不觉得有什么,直到遇见几位仙,方知天外有天。我此生也便如此了,但若仙当真能赐这缘分,多辛苦我都愿意。”
“不必如此急着答应。”玉华笑了笑,“我且问你,若你承受的这般苦楚,就连你腹中胎儿、以及往后世世代代都要承受。而你们终将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孤寂,独度过余生——且这仙缘只传女,男儿承受不得,在这世,于女而言,这样的生活必然艰辛异常——即便如此,这样你也甘愿?”
少女眨了眨睛,似乎一时间难以理解这么一大串的话语。
过了很久,她才缓缓:“我没有读过什么书,但却明白事理。这世上的事,哪个不是有失才有得?或许我这般替后人主,略显得自私武断了些,但我想,换作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在如今的境地,他们也一定会作和我同样的选择。”
四目相对,良久,玉华轻轻笑:“好。”
寻常人本无法承受玄都印的浩灵压。
于是玉华将自己祭给了天。
以一命换一命。
她换那素昧平生,甚至还未降临人世的孩,还有那一脉繁衍绵的嗣,平安无事,命无虞。
这很公平。
换这世间一线清明生机。
仔细想想,还是她赚了。
玉月哭得近乎失声,她疯狂地伸手去抓漫天散去的灵光,那是玉华的。
可那些光本抓不住,刚拢至手心,便顺着指溜走,随着风一同散窗外喧嚣人声之间,散在张灯结彩的晚月节的夜晚。
玉华的最后一灵识化作印迹,镌刻那孩的灵台之间。
或许是这孩,又或许是很多很多年之后,但命定之人终将到来这世上。
待将来那命定之人降生之后,一切都会自然归位。
一千年后的温寒烟看见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不自觉顿住。
那张脸像极了无数次在她梦中现的脸,像极了她在宿雨关山月中一剑斩断的幻象。
只是这张脸,更年轻,更青涩,没有风霜留的痕迹,五官俏丽,眉如画。
竟是她母亲一脉的先祖。
镜轰然破碎。
玉月角落一血痕,祭云镜几乎透支了她的全灵力。
温寒烟回过神来,正起扶住她,玉月却微侧避开她的手,双手结印缭,并指往温寒烟眉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