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角八檐重楼彩船,晚风里轻纱飞卷,楼上开了两席,李佑乔与施韫杰带了笠哥儿坐了一席,翠娘与青秞自在船舷置了方桌,摆了一个梅攒盒,几样小菜,环儿在一边温酒,翠娘才端起杯又喊施韫杰:“莫叫笠哥儿喝凉酒,喝了写字打颤的。”
楼一俏眉媚,红宝石钿,银红衫石榴裙,年纪十七八岁的女正与看船的小厮撕吵,旁边一金冠茶衫的年轻男在一边拉住那女的手劝:“七娘,我们往别租也是一样的。”
遂起楼看个究竟,施韫杰也一同来,翠娘瞧了青秞,又招手拉了笠哥儿在手里,几人都了楼来。
金明池游湖都是租船,这是皇家的生意,私人的船大多是不准驰金明池河的,当然也有例外,今日李佑乔的船便驰了来。
陶七娘早知金明池有乐坊司歌舞,盘算着定要租条最好的重楼彩船炫耀一番,如今她可是皇亲国戚呢,等到门前又觉裙不妥贴,换了七八条才匆匆来,来得迟了,重楼的船都已经租没了。
青秞抿嘴直笑,自古来难都是一个说法,但凡喝凉酒都是写字打颤吗,一时又想起些什么,眯了去瞧里的一弯月牙,逝如斯夫,千古风今何在,唯这弯月亮总是一样的罢。
正懊恼,远远就看见这边一条挂着李字灯笼的船,船舷边还有李家的族徽,心里一喜便拉了李佑平往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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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乔负手缓缓而,陶七娘睛一亮,自那年元宵后再没见过,前人还是如玉一般,睛往后一扫,早看见李佑乔后跟了两个女,一人约二十上妇人打扮,另一人十五六岁年纪,珍珠宝簪挽发,芙蓉底暗纹对襟褙,云母灰百褶裙,眉若青山,似云,气度非凡,心里猜到定时那新科解元之女,不由得昂起,显厉。
陶七娘不知,李佑平确知其中关窍,瞧那船有李家族徽便猜度是李佑乔在此,若是大哥李佑榕尚能上去,若是李佑乔只怕要碰一鼻灰。李佑平不想过来,奈何陶七娘不肯,拉扯着定要来,李佑平心里只求着今日碰见的是李佑榕。
了,心里乐得像要飞起来一样,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撩起衣角待车,又回转来,凑到青秞跟前嘴在脸上飞快的亲过去,只一般挨近了,又飞快的离开,青秞只觉脸边温又倏的离开,飞快抬手握了脸,脸儿绯红,边早已空无一人,只车帘随风晃着。
签羊烤得焦香,李佑乔正回递给青秞,却瞧见月里,清泠泠的背影正对着发呆,苏珠耳坠在白皙的面庞便晃动,想起刚才车里的事一阵心悸,才想起送签过去,就听楼传来一阵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