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便是罗家的宴,罗可沅穿了件鹅黄右衽丝绵袄,石青百褶裙,裙角碧玺压禁,瞧着手里的来客名册,手指在名册上随手划了划,和自己的女使迎说,“翠娘嫁了还没满三个月呢,满了三个月祭了祖才得门呢,新嫁娘三个月都要在婆婆跟前立规矩,再不来的,少了她一个总觉得少了些闹样的。”
李氏再没料到温大娘这个时候上门,忙扔了账册迎门去,温大娘瞧着一桌的账册笑:“知你忙,也没帖就来了,实在是心里喜,我前日去给佩兰打镯,瞧见一面,真真就像给青秞定制的一般,就买了来。”
罗可淇的到底叫罗家老太太纠过来了,再不似以前云里风月一样的穿着,人也开朗沉稳许多,今日里瞧着梅开了一支,知罗可沅喜,便摘了来给大瓶。
想小时候原是有过玩笑话的,怎的现在便忘记了呢。
佩兰这里着正不知如何开销,黄氏又打开一个略大些的枣红嵌金丝锦盒,一十二件嵌红宝的雕桂金面,钿、分心、簪,镯、耳环样样齐备,笑了说:“我去金楼拿镯时,那掌柜的说她们新到了一十二件,我瞧着青秞喜桂,便买了给她,如今正好没事,不如陪了我去颜家吧。”
见李氏收了,温大娘才安心了些,两人不过闲聊了盏茶的功夫,温大娘就起告辞了,这个时节家家都开始忙起来,李氏也不留,起送到屋外。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迎还没搭话,门帘一掀,罗可淇乐呵呵的捧了支只开了一朵,另外结了几个苞梅来笑:“我瞧着不是嫌人少了,只怕是嫌人多了罢。”
盒里满地桂的金饰倒叫李氏一时怔愣,心里也嘀咕,也不年不节的怎突然就送了面了。
罗可沅就着罗可淇的手细细端详了那支梅,接了过来赏玩了半晌,喊了迎:“去拿个粉彩的梅瓶供了,放在那罢。”罗可沅随手朝灯边的架一指。
李氏也笑了,“青秞那丫吃的桂,喝的桂,穿用都喜桂,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这满地桂的金饰,我也次见,如今她去了颜记,等回来还不知喜成什么样呢。”
瞧李氏的样黄氏就知青秞没有将事告诉李氏,全个瞒了来,心里对青秞越发满意,推了推盒又:“如今的面再不像我们那时,都是实实在在的十二件,你瞧着这几样轻飘飘的,只当给孩过年着玩儿吧。”
姑侄俩坐了车往祥里巷去,佩兰右手了那一对芙蓉玉金镯缩在衣袖里,握了拳指甲都掐里的,混不觉疼,面上还带了笑挨着温大娘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