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粥铺是李阿婆老两开的,不为赚钱只为打发时间。
李阿婆原是靠着京陵边上的上林村的人,家里也有百亩上好的田,三个儿倒有两个娶了媳妇,只剩个三郎还没相看。
田地俱有三个儿打理,一些儿也不要老两心,李阿公好酒,甜镇仙鹤楼正店的好酒有名,李阿公来了便舍不得走,李阿婆也喜甜镇这一湾河,俩老便开了这么个粥铺,只鱼粥,梁河里日日都有捞鱼的船,脚步儿一伸一缩材皆有了,还是最鲜的,李阿婆又造得一手好粥,这铺在甜镇也渐渐了起来,日日的盈利倒叫李阿公送了仙鹤楼正店。
远远瞧着河边一座两间的茅草屋,一付白布写了粥字的幌,扬在风里,屋前面翠绿竹围了半人的篱笆,茅屋上炊烟旋绕,胡嘉宁一时看住了,及了院见着一个老翁弯腰扫地,老妇人在灶忙碌,见来的女客,忙不迭放了手里的活计迎上来:“姑娘们,是在院里坐,还是屋里雅间坐呢?”
留了茯苓伺候,白芷跟去粥。
茯苓稳重,白芷话多心灵活又话多,了门瞧胡嘉宁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姑娘,听说梁河边上有一家鱼粥店,甚是净。”
麻白丝线最是常用的,胡嘉宁一气买了十卷,瞧着新的一批丝线颜甚是齐整,便十二齐了一整付。
屋虽简陋却很净亮堂,靠着院的窗边一排五张桌,临河那一边拿竹隔了三间屋,门个挂了粉碎门帘,算是雅间了,胡嘉宁再没见过这样的雅间,觉得有趣,朝中间那间去,挑了帘,屋里靠着窗摆了张竹的圆桌,又摆了四把竹椅,桌上一个倒似烧歪了陶瓶,里面斜了支柳叶,河风隔着窗来,柳叶微动,竟是难得的野趣,胡嘉宁靠着窗坐了,瞧着梁河里来往的船只。
瞧着白芷了菜走了,李阿公放了扫帚,在院里的椅上坐了,从腰里摸了酒葫芦,嘬了酒,笑李阿婆:“老太婆,我瞧着刚才去那姑娘不像一般人家的,是不是笑你那雅间来的。”
李阿婆快手快脚上粥底,又抓了缸里养的活鱼打鳞洗剥净,切了薄片,一面啐了李阿公,“你知什么,我瞧上王记心铺的二丫了,与我们家三郎正是极好的一对,隔了这雅间,才好叫她们家日日里送了心来卖,一来二去熟了,这是才好提的不是。”
瞧着胡嘉宁忙上来见礼,胡嘉宁看了白芷,白芷摸了几十文钱递过去:“今日原是不去的,怎知宝哥儿的衣服到一半,线不够了,这不我们姑娘这急赶着去,也不知那线不得到。”
还有雅间,胡嘉宁倒起了兴致:“屋里要一个雅间吧。”
婆接了钱又千恩万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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