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2)

他腾手伸袋，刚刚将烟拿，就被外公的余光瞥见。

评弹馆的休息室。

哥哥大他五岁，父亲已经为他安排了各课程，无暇陪他玩，因此他被送来江南外祖家。

周围全都是与外公年纪相仿的人，闻屹而立站在其中尤为显。

评弹是一用苏城方言表演的曲艺形式，吴侬语娓娓动听，但音调多变，若不词不易听懂。

“不过书云这孩我觉得不错，那一手琵琶一看就是平常没拉基本功的。”

闻屹跟随着苏信鸿穿过侧边一条走廊，来到一个开阔的房间。

闻屹目光冷淡地从墙沿边拂过，听从地收起烟盒。

见外公越说越起劲，颇有恨不得将她拉到面前来夸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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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是香混合着的宜人气息，清冽舒适。

苏信鸿是这里的常客，不少人认得，也乐意来和他打招呼。

“当然要来。”外公乐满脸笑容，“一天不听那都难受嘞。”

“声音中的阅历和沉淀也不够，一开唱还是不够松弛自然。”

闻屹朝那个位置走去，似乎刚结束一场，众人的茶桌上散着碎落的生壳，但地板很净。

印象中是有过几次，但当时他还没沉来，再加上评弹唱的词不大容易听懂，心思全然不在这，所以没多少刻印象。

“苏老师我还以为您今天不来了啊？”有人打招呼。

棕木门敞着，一能望到里边的院，院两侧植着青竹。

“老师。”顾书云抬礼貌问好。

顾书云坐在梳妆台前没有注意到门的脚步声。

大学时候他与家里关系变僵，国之后很少回来，也没有回来探望过外公。

休息室和山岳阁仅一墙之隔，因此外边游客的声音很轻易就能传到这里。

“现在的孩很多唱功方面没得挑，但是弹起琵琶来总是绷绷的，少一些觉。”

的时候，母亲恢复了工作。

所以老今天找了这么多借就是为了让自己来见她？

“你小时候我就带你去听过评弹，还记得吗？”

顾书云瞥见镜中盘发有些碎发掉落，她将发簪取，手指灵巧很快为自己重新盘好发。

外公立刻扬声警告：“不许烟！”

闻屹挑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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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对着前排的空座指了指：“我预订的位置在那。”

绕开木栅屏风，前方摆着一排排茶桌，再往前稍的台上是一张铺着刺绣缎的方桌。

“不过这些年很多听惯的老声音都退休了，年轻一辈的声音也越来越少咯。”苏信鸿略微叹息。

冯新眉推门来后，站了好一会她才发觉。

闻屹一看过去就认了其中一幅是外公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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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屹底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他对此行本就兴致不，更别说此时已经明显看外公的用意。

陈设简单，但背景却是用了巧思装饰，匾额，帘，字画一样不少。

跟着外公生活，他见识了许多书墨古画，也跟着外公的朋友接和学习了书画修复这个行业。后来每年寒暑假，他都会自己主动过来。

这个名字一再被提起，却让两人之间生生隔几分距离。

在看到苏信鸿后的人时，她不自觉多看了几。

苏信鸿一直不错，脚步稳健有力，神矍铄。

去年回来之后，闻屹先回的苏城，在这买了房，苏信鸿还以为他要久在苏城工作定居，结果转就回了京北。

打招呼的是「空山新雨」收银的小姑娘，她正端着茶叶往里走。

舒云？

两人走石板巷里，周围宽大的青砖墙错落有致。两侧墙角青苔遍地，往里走能看到墙檐上方冒的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