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莫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年轻的天青谷谷主如此沉默而平稳地守望着自己稚气未脱的小妹妹,看她一路成如今的娉婷少女,笑颜无瑕,肌肤如玉,清妍明透似荷叶尖上新生的珠。
他在阿玉及笄那年便早已想好,她若是想要嫁人,他定是会找到世间最又她待她好的年轻儿郎,悉心准备好世俗成亲所需的所有事————
可他对妹妹纯然透明的兄妹亲,是从何时演变为了隐秘而不可说的男女?
她还是他最最珍惜的妹妹,却也是、他最想要的女人。
沉清商从来确信他对她全心的疼,如兄对幼妹,如父母对女。七年前,当二十岁的他牵着阿玉的小手走这茫茫谷中,就定了决心,他会极尽小心地呵护着这孩,给她自己所能给的最好的,予她一切想要的。
当阿玉发育完好如珠玉般的一次、然后又一次地浮现在他焦灼的梦里,纠缠着他充满负罪的心神时,他此前心建造的城池的某一个角落就此分崩离析。
想要她吗?从前的他可以无一丝犹豫地说不,因为她是他最最珍惜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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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护她,但要相隔着有分寸的距离,从不逾矩。
阿玉若是不想,他也会永远将她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任由自由活在天青谷,在他亲手为她建造的完无瑕的城池里无忧无虑的女孩。
还是阿玉终于回谷那日?匆匆赶来的他将一丝不挂的柔女自湍急的清溪中捞抱起后,第一的讶异与惊艳,以及其后慌张的呆滞,颤抖着的闭与不自觉用力的拥抱。
阿玉十二岁,他就与她分房居住,甚至在她再大一些之后,他将房间搬到了与她距离最远的药房,只为了更加守好作为兄的底线————
是她十四岁那年吗?小小的少女一个人住在山里害怕雷雨,红着脸躲到他的房里求索安,却哭哭啼啼地在他的床上第一次来了葵,然后被晚归的他发现。
心蛊的名字仿佛也一语成谶,他的心与相思,竟然对着这世间最却也最不应该的人萌发,在那些他试图离开躲避的山中岁月里悄无声息地壮大,终至无可藏。
本以为一直不可摧的某些东西就好似就认错了方向,奔向了不可挽回的歧途————
沉清商,你真的无药可救了。满帐萦绕的隐秘而秽的气味中,他冷冷地对自己说。
可如今呢?
人之后,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寄托与支。
叁媒六聘、凤冠霞帔、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让她最丽最快乐的新娘。
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最珍贵的宝,也值得拥有世上最好的人和事。
她吗?,他永远最她,从未改变。
还是她在离谷那日?刚满十七岁的她发豪言壮语,说这回江湖,定然要找到全天最好最好的英俊少年,嫁了人最漂亮的新娘。他在好笑与担心的同时,于心底默默掩埋起的一丝不可察觉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