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憋一个字:“哦。”
她接着找补:“那……那你尽量早睡。”
他发一声轻微的笑声,轻微到她都没证据追问他为什么笑。
“好,我尽量。”他说。
好什么?她脚趾快要扣别墅。他的语气像是她在命令他。上天作证,她只是在客。
为了转移话题,她说:“有件事我觉得要跟你说一,关于在club发生的那件事……就是我们都被叫到聚会上的那件事,我怀疑是跟我那位名义上的母亲有关。”
她将自己找到的线索说了一,他思考片刻,说:“是你那位母亲的话,倒也合理。”
她说:“我觉得她是在试探我们的关系。”
“是吗?”他的语气听不赞同与否,“你希望她试探到吗?”
她说:“她试探到也没关系啊。反正我们早就退婚了,没什么联系。就算她查到邻市我们的那集,那也会把她糊涂,猜想我们到底有没有合作。她就是想知我现在有没有靠山罢了。”
他沉默片刻,说:“这么说,我从前是你的靠山?”
“不算是,”她坦然地说,“但我多少借过你的势。”
他不置可否,接着说:“但是现在我不是了。”
“是的。”
“会对你有影响吗?”
“你何必关心这个?不过我可以回答,没有。”
他说:“我为什么不能关心?”
她愣了一,回答:“因为我过得如何,这不是你的责任。”
窗外响起闷雷,雨一直淅淅沥沥地,那边听不见声音,直到她怀疑是否因为雷声错过了他的话。
“你刚才说话了吗?”她问。
他那边有了声音。
“没有,”他说,“我刚才……在想手上的事。你明天要早起吗?”
她说:“要早起。”
他便说:“不需要现在就想那么清楚,你已经了解了不少况,越想越睡不着。我们说别的。”
她把手机放在枕边,躺来。他开始说现在门的事,吐槽属,以及说坊间传的邻市八卦。她时不时应着,逐渐睡意昏沉,也不怎么说话了。
她觉到他的声音似乎小了来,打字声也几乎听不见。雷声像是从大地升起,包裹着她。床脚睡着的光明也被雷惊醒,哼哼唧唧地钻她怀里,她抱着它,打架。
他的嗓音低沉,说的话她已经听不明白意思了,像是在说睡前故事。
“昨天了雨,树叶落了一地。第二天再看,楼的小叶榄仁已经了新芽。我的窗前停着一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