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于野道:“好,我们买上多多的,放在岳父坟前。”
稍微让贺兰山平静一些后,闻于野就准备带着他起行了。洛小头他们已经把行李都收拾了,胖娃站在院里依依不舍地看看这里看看那里,捡起掉落在地的一片瓦哀伤道:“我们这就要走了,以后还回来吗?我很喜欢这个家的。”
洛小头道:“以后夏天可以来这里避暑嘛,房子还是咱们的,谁也搬不走。”
胖娃惆怅地叹了口气,把这片瓦放进他的包裹里。
洛小头突然回身对石志义道:“走之前,一起去趟县衙吧,就现在。”
石志义沉默两秒,没理他,扭头对胖娃道:“我们走后,这个房子空了,它一定很难过。往后下了雨没人打扫庭院,窗纸破了也没人修补,更不用提门窗上的漆能否经得住长期的风吹日晒。哎,房子要是在夜里悄悄哭泣,我们也听不到它对我们的思念了。”
胖娃震惊又心碎地盯着石志义片刻,终于哭着跑了出去。
洛小头:“……”
石志义指指胖娃的背影,赔笑道:“我去哄哄他。”
闻于野和这二人擦肩而过,踏入院中道:“他们跑什么?马上就要走了。”
洛小头脸色一会儿绿一会儿青的,他憋了半天,咬牙道:“谁知道他发的什么疯。”说完看了眼贺兰山,道:“他还好吧?可别让大夫来第五次了,他说下回再来他要涨价的。”
闻于野道:“帮我烧点水,给他擦擦脸,再拿些吃喝来,清淡些的。然后把那两个人找回来,找不回来就算了,不要了。”
“嗯,我这就去。”
闻于野没说要请大夫,因为他自己带了一个来。
上回那个大夫说贺兰山的身体有异,嘴唇因上火而起泡开裂,脉象却是湿寒之象,并建议闻于野去京城找个医术精湛的好大夫来诊治,闻于野自然牢记在心,这次回京便重金聘了京城回春堂里资历最老的许大夫,并承诺只要能看好贺兰山的身子,还有成箱的金银酬谢。
贺兰山躺在床上,半闭着哭到干涸刺痛的双眼,伸出一只胳膊来让许大夫把脉。
许大夫那花白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浑浊的双眼盯着贺兰山左看右看,就是不说话。闻于野等得心焦,道:“许大夫,究竟是什么情形,你直说就是。”
许大夫把贺兰山的手放回被子里,问道:“皮肤凉浸浸,白生生的,你是不是酷暑天也不出汗啊?”
贺兰山点头道:“是,从小就这样。”
许大夫怜悯地看着他,道:“四十年前我初行医时,曾见过一个这样的孩子,没想到如今老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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