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5)

“很好啊，”想到国中同学，董田妹心开朗多了。“前阵谢霆锋来台湾宣传新片，听说她要了不少签名照，还给我一张呢。”

“我知你是不放心我和阿男，所以持要留在这里好照顾我们。”

难阿母竟羡慕起蔡妈妈来了？那昂贵的东西不是家里负担得起的呀。董田妹沮丧的垂，默不作声。

这沙发也实在破得让人心酸。着补丁，里面的棉絮弹簧还是不时偷空冒来。于凯寻个舒服的姿势，硕的横拦躺，懒懒地占据整个沙发。

关于偶像明星的事，林素兰并没有什么概念，不过那也不是她谈话的重。

“阿母”董田妹心里着实慌了，不明白母亲这时提起这些话代表什么。

董田妹无言的，看着母亲蹒跚微驼的背影、因视茫摸索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的发酸了。

***

从床底摸一双拖鞋，他一拐一拐的走到客厅。

“听怡君妈妈说，她好像加薪了，上星期回来还买了台家剧院唱机，那个午整个午像在办卡拉ok，很多人都挤到他们家唱歌去了。”

之前母亲就常常提起，希望她不要因为家里的因素放弃自己的梦想，如果想要离开这个渔村，母亲绝对支持。当时她认为自己在工厂里的好好的，又可以就近照顾年迈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因此没有将母亲的话放在心上。如今被工厂革职了，母亲再提起这件事，她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素兰没再说什么，颤巍巍的站起来，蹲得发麻的膝盖，微微一笑说：“你别想太多，阿母没有别的意思。我去看看阿男起来没有。”

董田妹一听急了，连忙说：“阿母，你别听蔡妈妈胡说，没有人绑住我”

留在这个渔村，工作没有着落，徒然增加家里的开销。虽然母亲没有明说，也要她不要担心，其实她知母亲心里一直是七上八的。妹妹的暑期活动费用还没给她，而过了暑假又要缴一学期的学费，这每一笔金额都是大数目，家里仅有的几万元很难负担得起。吃的、住的、用的都要钱，她实在无法想像他们还能支撑多久。

惺忪的睡，困难的床。看着狭小却整洁的卧室，连个像样的衣橱都没有，真可说是家徒四。这里简直比他在台北的小房还寒酸，想起昨夜到来时，这里连盏大灯都舍不得，昏昏暗暗的，难怪没发现这个房有多简陋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伤好像也没那么痛了。幸好那帮村民意在教训他这个窃贼，不打算闹人命，手还算有几分理。

林素兰。

不知阿母提这件事什么？莫非也想要那家唱机吗？她记得父亲过世前，阿母也常常喜哼哼唱唱的，那时他们环境还不错，每年母亲节也会到市区一家旧式的卡拉ok庆祝，阿母总是唱的意犹未尽。倒是这几年来经济困顿，很少听见阿母唱歌了。

近午时分，于凯打着大大的呵欠起来了。

“对呀，那东西好像也不便宜，一台好几万呢”讲到这里，董田妹忽然顿住了。

于凯脚跨过董喜男，走向沙发。

董喜男穿着一条破短坐在一旁堆着旧积木，那专心一致的模样，仿佛在行一桩大工程。这积木玩已经有五年的历史了，自从这个家里的男主人不幸海难后，董喜男再也没有过新的玩。不过看得来这积木虽旧，但保存的还不错。

好不容易在小茶几底找到电视遥控，于凯准备打开电视看看午间新闻。可是手指来去，电视萤幕仍旧文风不动，没半个人影跑来。

“那天我也有去，你蔡妈妈和我说了不少话。”林素兰拿起一尾咸鱼到鼻端嗅了嗅，又放去。好像有心虚，又有挣扎似的，状似无意的说：“她说，像你这年轻、条件又好的女孩，留在这个小渔村不会有息，要我不能绑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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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故意这么没礼貌跨过人家，只是这狭窄的客厅，除去坐在地上玩耍的董喜男后，实在局促的连行走的地方都没有。

不能完成母亲年老卑微的愿望，实在是女儿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