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受到上天的加持──只要成为全族实质意义上的领导者,便会得到其他所有人都无法相提并论的力量。
可即便于光闇转时期,族七年前的叛依然十分突兀。当时族多是局势动盪了,但王的力量并没有衰弱,就不知当时获封为大将军的淮明哪来那份勇气,居然在首都起兵作,并试图刺杀王。
「你说的一切,包母亲的命吗?」
如今他再次从别人中提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却觉得对方一字一句彷彿在讲笑话。
但他最终唯一成的事,是杀掉王的妻──他自己的亲妹妹。
提起他父亲,则显得父王像是只敢躲在大力量后的懦弱者……可这份力量,不正是淮明赌上一切也想获得的东西吗?
最后人败了,留一地生灵涂炭。人们听闻罪魁祸首未能伏诛,而是逃跑不知所踪,满腔怒气地包围王。
淮明有些被他里的轻视和漠然给激怒,他冷笑着看向被养在、不懂世界何其广大的外甥。
那裂痕是对一个疯的怜悯,又可能是悲哀于自己多年来,一直憎恨着这疯狂到难以理解、也无法沟通的傢伙。
那是不可能用毕生努力或所谓天赋能弭平的差距,因此对人们来说,他们的统御者是真正意义上的半神,和常人间有着无法跨越和理解的鸿沟。
那一晚,苍希被死死拦在寝殿外。
淮明起兵造反,为了削弱王的力量,甚至不惜大肆屠杀京里的百姓。
因此被迫亡了七年。」
淮明皱了皱眉。他摆摆手,像是在告诉外甥,不要
男人咬牙切齿,里闪过一芒。
最终王后为平民怨,在寝殿自縊。
苍希知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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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不如一死,以自己一命来尽可能保那些无辜的淮家人。
住在这片大陆上的人们,遵循着古老到不可考的传统繁衍和传承近万年,其中一项无法被打破的规律,就是各族领袖都拥有一奇妙的天命。
他想放声大笑,又想刻薄地痛骂和讽刺,可最后他的语气只剩淡漠和疲倦。
苍希现在亲看着自己一直惦记着清算所有恩怨的对象,不过几句对话,多年来像那座冰封寝殿一样冷冽而固的恨意,居然產生了一丝裂痕。
她作为名门淮氏、作为叁朝太傅之女,哪怕有夫君的,在亲兄起兵叛、酿这么一桩大惨事后,也不可能再有那个脸面继续坐在王后的位置上。
「那你现在又为何回来……难觉得过了七年,就能够打赢父王了吗?」
但其实人们不拦,他也不去。因为整座王后寝殿被厚冰给封住,那是属于王的力量,谁都没法打开。
也因为统御者拥有绝对的力量,各族统治向来都延续得十分稳定,如果不是碰上光闇转这特殊时期,极少有政权更迭的状况发生。
「当然!我就是找到了能把王拉来的方法,这才回到澕京行復仇……当年他们从我、从我们上夺走的一切,舅舅全都会帮你一一讨回来!」
淮明提起他的母亲,对于自己的责任轻描淡写,说是旁人死她,自己手上乾乾净净,活脱脱一个心疼胞妹的兄。
听着对方真心实意的憎恨,苍希心里却几乎要笑来。
传说王的力量来自人民,过去所有灭绝的王朝也确实都始于民,四境太平、国泰民安就是整个朝廷唯一的目标。
那层冰,一直到举行葬礼前都没有化……可王后的葬礼却是那样草率而朴素,彷彿见不得人般匆匆而过。
「这全都于你父亲的卑劣……他甚至不敢与我正面手,而是倚靠王的力量取胜。」
打从那天起,苍希觉得自己的一分跟着死去。而『苍浠』也确实死了,随着母后一起葬在郊野的荒坟里,再没有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苍希的态度还是十分冷淡,比较像是正在听对方唱戏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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