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梅记 第75节(2/2)

非人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紫檀矮几的一边变得坑坑洼洼，黑红的血浆混杂着血组织粘稠地滴落来。

好半晌，乙静也变得和灵清一样了，殿中终于彻底安静来。

贺砺冲太后齿一笑，侧牙森白尖锐，像是什么饮血啖的野兽，一边踩上灵清的手腕一边：“太后替我教导未婚妻，为表谢意，我替太后好好教导教导这两个婢，叫她们知，错了不仅会挨打，还会死呢。”

符逊闻言，竟真的起退了去。

从四肢到要害，他让灵清完整地会了一遍被人一寸寸砸成泥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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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静被吓破了胆，尖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求贺大将军饶命，饶命！”

灵清了过去。

清的背上，一撩，一记窝心脚毫不留地踹在旁边乙静的腹。

太后被惊回了神，抬眸看向贺砺。

贺砺笑了起来，对符逊：“符将军说笑了，太后是贺某姑母，嫡亲的，贺某又岂会伤害太后呢？且退吧，一会儿血溅到你的铠甲上，不好看。”

太后面青白，戟指贺砺：“贺砺殿行凶，速速拿！”

乙静捂着腹在一旁看得浑发抖，洇，散发一气来。

符逊：“太后容禀，末将的职责是守卫太后，贺大将军并未伤害太后。”

贺砺俯，从她上一银簪，扎她的后脖颈，搅动几，灵清悠悠醒转。

贺砺随手将茶几扔到一旁，仰地活动了一肩颈位，然后走到太后左手边，一坐在矮几上，用净的那只手从袖中一条帕来，溅到脸颊和脖颈上的血。

侍卫们橐橐的靴声远去。

殿中静了片刻，再次响起了令人骨悚然的惨叫声。

符逊扫一地上血模糊半死不活的女，不动。

他半边脸上溅满了血。

太后愣住。

乙静飞跌去，当场就吐了血。灵清则惨叫一声被砸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贺砺开始砸灵清的，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乙静瞪大泪怔怔地看着那张修罗般的面孔，愧疚悔恨在这一瞬山呼海啸般袭上心，然，一切都太晚了。

骨被敲碎，血破开溅来的声音听得人牙酸。满殿的女侍倒的倒，冲去呕吐的冲去呕吐，便有一两个撑着留的，也是面如鬼抖如筛糠。

“还不动手？”太后声。

他低着，边边：“太后是不是觉着奇怪，原来这殿前侍卫竟然有胆不听你的话？鱼俊义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帮我不帮你呢？毕竟你们……可是有那么的啊！”

他继续。

满殿的女侍都被贺砺的暴戾之举给吓到，一个个都顾不上规矩了，目瞪呆地望着他。

太后面铁青，狠盯着贺砺。

“啊——啊——”灵清像见了鬼一样的惨叫连连。

乙静从未觉着这声音如此亲切过，听在耳中彷如天籁。

而且在此期间决不许灵清过去，只要她一，他就用扎后脖颈的方式将她醒。

乙静只回看了一，就在太后脚边吐得死去活来。

只有他，一声不响认认真真地砸着，仿佛正在着什么细又重要的活计，绝不可行差踏错，也绝不能半途而废。

贺砺一言不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发髻，将她拖到殿中那滩泥旁边。

话音落，他将沉重的紫檀茶几狠狠砸向灵清的第一节 指节。

贺砺还是老动作，一边踩上她的手腕一边俯问她：“她向你求饶过么？她最怕疼了，一定向你求饶过吧？你放过她了么？”

太后神怔忪，坐在那儿如泥胎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太后边的大女，那手保养得与世家千金的手也没什么区别，柔纤细，一就砸得稀烂了。

鱼有淼面惨白汗如浆地跑着去了。

贺砺砸得十分有耐心，从手指，手掌，到手腕，小臂，大臂，一寸一寸，务求骨骼尽碎，血成泥。

砸完了左手左臂，再将右手右臂如法炮制一遍。

太后颜面扫地，厉喝：“你疯了不成？给我退！”

太后直到此刻才如梦初醒，直抖，也不知是气是怕，大声吩咐殿中侍：“都是死人啊？还不速去叫殿前侍卫来！”

“原来你也知疼啊？”贺砺垂眸，毫不间断地砸向第二指节。

乙静艰难地朝太后爬过去，伸手抓住她的裙摆哀求：“太后救救婢，太后救救婢。”

炼狱般的煎熬中，殿外终于响起了殿前侍卫的橐橐靴声和佩刀与轻甲相撞的声音。

中郎将符逊急驱殿，跪听令：“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