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虽是正经官,素日里却也不在普通百姓面前摆谱。但今日也别怪江河不给他们好脸,一则是秦氏上门寻衅欺人太过,二来是江河亲自教导过宋玉书几年,对他这有理不饶人,无礼也要搅三分的秦氏有些了解。若是好声好气的来商量,指不定要被秦氏如何歪缠。
江月当然是想立刻拿回全聘礼的,可宋家实在没有,也不可能着宋家母去偷去抢。
修士应天地,能观人气运,但穿成凡人之后,江月便失去了这个能力,起码在见到宋玉书之前,她都没在任何人上看到过气运。
这还真的,宋家虽然不至于家徒四,但屋里像样的家也没有几件,且都看着有些年了。
再看秦氏和宋玉书的穿着打扮,则更是最普通的农家人打扮,尤其是宋玉书,一洗的发白的细布书生袍,上只了一支木簪,袖都短了一截,实在不像是有的模样。
此番退亲,江家并不理亏心虚,因此也不怕人瞧。
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是微微一愣。
在宋玉书印象中,自己这小未婚妻是天真烂漫不知愁的模样,脸上的神永远是怯怯的。
但现的江月并不是那副柔弱模样——她穿着打扮和容貌并没有特别的不同,但神平和,神沉静。
江河看向江月,以目光示意秦氏这次倒是没说假话,而后询问江月这当事人的意思。
偶有见面,也是在江父带着女儿回乡祭祖的时候。
秦氏前对着许氏和江月表现的厉害极了,对着江河这当官的却有几分畏惧。
江河说着看向江月,她接:“婚书写明了聘财为一百五十两现银,另外礼单上还有衣料米面、笔墨纸砚等,我已经对着市价,另外整理了详细的金额,总数在五十两左右……合计共二百两。”
两人隔着大人打个照面,问候一两句便算是见过礼了。
兔急了还咬人,更遑
江河便开门见山地对着跟着宋玉书来的秦氏:“宋夫人,本官带着侄女来了。听说前几日你上门去说话十分难听,惹得我那新守寡的弟媳直抹泪,不若把话也说给本官听听,咱们两家当面锣对锣、鼓对鼓的来论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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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月微微愣神,却不是在看宋玉书的模样——纵然他也算有一副白净俊秀的好相,但让江月吃惊的,还是他居然鸿运当,气运颇。
毕竟在他们的设想里,听到这么大一笔银钱,秦氏这泼无赖就该闹起来了。
而且方才宋玉书也给她分析过一波利弊了,所以秦氏讪笑:“江大人说的哪里话?我也……我也没说什么,是我家亲家母……不是,是那二夫人本就柔弱。来来,快请屋里坐。”
等他们到了宋家家门的时候,后跟着的村名已经有十几、二十人了。
跨宋家大门之后,江河也懒得和她多废话什么,就:“婚书和礼单我们俱都带来了,退婚书我侄女也已写好,只需要玉书签上姓名即可,至于聘礼方面……”
拜秦氏那大喇叭所赐,两家要退亲的事已经传的满村皆知。
所以是她的能力并没有消失,只是减弱了,只有遇到真正大气运的人才能观察到一二?
江月叩响门扉之后,宋玉书很快过来将虚掩着的木板门开到最大。
两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先开。
江月说完,便往江河边撤了一步,江河这大伯父在关键时刻也没掉链,顺势往她前站了站。
让江月意外的是,秦氏虽然一脸痛却没打算赖账,开对着江河:“聘礼自该退还,只您也知,那一百五十两现银,都用给我家那死鬼和我那可怜的幺儿看病吃药了,实在是没剩什么。不然我们母这几年的日也不会过得这么的。所以冒然让我家拿这么多银钱,实在是为难。”
因都知江大老爷乃是正经官,倒是没有什么人敢当面来说些什么,只看闹素来是人的天,不少人都自发自觉地跟在她二人后。
和昔日判若两人,再不是弱到需要人心她如何过活的模样。
且看着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这也是为何他在听到秦氏说退亲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往后她如何生活?
说起来,宋玉书和江月并没有见过很多次。毕竟两地距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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