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泽在长洲县东有一宅邸,占地广,内部布置比沈府还好,沈诉诉闲时也会搬到那里去住。
前些日子,沈严给闻泽写了信,说明事情原委。
顾长倾现在就挂名在他族中,住到闻泽的大宅里,到时沈诉诉嫁过去,就顺带搬到那宅子里住。
至于成婚的六礼,也由闻泽那边留下的族中人代为操办。
闻泽未成亲,亦无后代,沈诉诉也算得上是他们那边唯一的晚辈。
闻泽若故去,其家产也是由沈诉诉继承,所以闻泽那边对此事格外上心。
沈严为官清廉,其实也算穷,奈何他兄弟有钱,所以这婚礼也算江南近年来最隆重的婚事了。
沈诉诉成婚前,就忙着折磨给她制作婚服的绣工,这里那里不满意都要改。
她这边一改,顾长倾那边也要连着修改,所以她时常扯上他与自己一道试婚服。
“这里是不是要加一点金饰,翡翠也行,但衣服是绿色,放翡翠的话会不会看不清?”
沈诉诉对自己的婚服指指点点。
顾长倾亦是觉得沈诉诉婚服处应该加上一些缀饰。
他看着那繁复隆重的设计,没有敷衍,只一味所好看,认真给了沈诉诉意见。
“加金饰,铸造些独特的形状。”顾长倾道。
随侍在一边等待着随时修改婚服的裁缝一听顾长倾的话,差点没晕过去。
一个沈诉诉就算了,怎么她未来的夫君比她还麻烦?
“什么形状?”沈诉诉自己暂时想出来。
“鲤鱼。”顾长倾脱口而出。
他一说出这两个字,便知道自己暴露了些什么。
“鲤——”沈诉诉一结巴。
她愣住了,只往前走一步,揪住顾长倾的袖子道:“顾南舟,你怎么想到的鲤鱼?”
“鲤鱼颜色明艳,灵动绚丽,与你……有几分相似。”顾长倾力挽狂澜,马上扯开话题。
他侧过头去,又想到了沈诉诉那个小字,还有她给自己取的表字,忽地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诉诉盯着他,注意到了他在说出这话时过速的心跳声。
“你骗我。”沈诉诉踮起脚,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并未。”顾长倾的黑眸与她对视着,诚实应道。
夸她也是真。
“你心跳得很快。”沈诉诉揭穿他。
顾长倾知道沈诉诉听力好:“自然是不好意思。”
这话也不是假。
“你不好意思什么?”沈诉诉害怕自己的小字暴露,刨根问底。
她努力踮起脚,似乎是为了展示自己压迫力。
她故意将自己自己的面颊凑过去,让顾长倾没办法别开目光。
眼见着两个人都快贴到一起去,布庄里的裁缝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
“沈小姐貌美如花,您这么看着南公子,他自然会害羞。”裁缝开口道。
沈诉诉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人,她赶紧往旁边跳开些许。
顾长倾看着她,挑了挑眉,只道:“他说得不假。”
最后,婚服样式按照沈诉诉与顾长倾的意思修改了,在胸口处加上金色鲤鱼的装饰。
沈诉诉很满意,没打算再改了,因为她开始去折磨设计婚轿的木匠了。
这边婚事在热火朝天准备着,那边布庄的裁缝在给沈诉诉改完婚服之后,并未马上离开沈家。
他在沈府内转了个方向,去往薛宸所住的院子里。
“怎么?”薛宸笑着问道,“他们……感情甚笃?”
“薛大人,他们再怎么样也不敢骗您啊,他们感情确实很好,若不是我在场,两个人就差亲到一起去了。”
裁缝赶紧将自己看到的画面转告薛宸。
“哦?”薛宸微讶,“这样么,那我也好和圣上交差了。”
“那薛大人还有什么想问?”裁缝行礼问道。
“下去吧。”薛宸随手从锦囊里掏了些碎银,赏了下去。
片刻之后,他唤了沈府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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