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天,连莫迟的伤都恢复了大半,成天跟杜琢一起在甲板上东游西晃,简直跟个好人没有区别。
池醉薇认认真真看了几遍,将纸条收荷包里。
莫迟面朝着舷窗坐在床上,听到动静,偏看
,这是不是……是不是都是我给您的那几封信害的?”
莫迟的房间就在隔,杜昙昼洗掉手上沾染的墨,随意了,敲敲房门,走了去。
他离开缙京一个多月,临台积压的公文都快堆成山了。
一听说杜昙昼上了官船,众属立刻将积攒来的公务,通过上往来的小舟送到官船上。
多年前,她是被关在车里直接送梧桐馆的,送她来的人怕她中途逃跑,全程都蒙住了她的睛。
杜昙昼一抬手制止了她:“不要告诉我,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都不要让我知晓。知你叫池醉薇的人,不会清楚你的真实份,从今往后认识你的人,不会知你叫池醉薇。别把你在馥州的事告诉任何人,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用我给你的钱小生意,不要被男人骗了,这样就足够了。”
而杜侍郎还待在船舱里批公文,忙得连喝的工夫都没有。
这是她在乔府向人打听来的,她生怕自己忘了,还专门写在纸上,随携带。
想了想,又:“算了,生意还是别了,你压没那。用剩的钱学手艺吧,至少能养活自己。”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把自称说得颠来倒去,一会儿“家”,一会儿“民女”,一会儿又直接称“我”。
池醉薇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脸颊又又,睛鼻都酸涩得一塌糊涂,偏偏泪又不来。
“不必了。”杜昙昼摆了摆手,那是一个让她走的手势:“快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纸上只有一行字,那是一个人的称谓:临台侍郎杜公昙昼。
池醉薇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州府门,才从袖里拿一张窄窄的纸条。
这一次,她终于能用自己的,离开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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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昙昼一顿,否认:“你想多了,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女,哪有那么大的威力?此事背后的经过很复杂,你都要离开馥州了,就不要打听得这里的事了。”
“大人……”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从哽咽的嗓里挤发颤的声音:“我还不知您尊姓大名,能请您告诉我吗?等我寻到了安之所,一定去菩萨面前为您供一盏明灯。”
他迈开,与池醉薇肩而过,向不远的府衙大门走去。
十几日的行船路途,杜昙昼一风景都没看上,全程都在理公务中度过了。
杜昙昼从登船的第一天起,就几乎没见过太,每日一醒来就是批公文,等到完成了一天的任务,天早就黑透了。
几位女给她指了方向,池醉薇了谢,很快朝码走去。
池醉薇“嗯”了一声,垂想了一会儿,忽又抬起,一脸认真地说:“大人,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您,其实池醉薇不是我的本名,我家是受到褚思安谋反案的牵连才获罪的,而我原名叫——”
她在梧桐馆里当了这么多年的乐伎,从没踏过馆的门一步,别说码在哪里,把她放到大街上,她就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路边经过了几位女,她拦住人家,询问:“几位娘,请问离馥州城最近的码在什么地方?”
等到回复完最后一封公函,天已经黑漆漆地暗去了,明日官船即将抵达缙京,这是他们在船上的最后一天。
池醉薇乘船离开馥州的第二日,杜昙昼也带着莫迟和杜琢登上了回京的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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