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伙计回忆道:“个子很高,样貌很英俊,年纪……大概二十多岁吧。”
辛良遥瞳孔陡然一缩,许久都不作声,半晌后才问出一句沙哑的话:“他来镖局都做了什么?”
伙计挠挠头:“没做什么,就在后院绕了一圈,和掌柜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知道了。”辛良遥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你去吧。”
伙计走后,辛良遥原地站了片刻,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府门外。
“备马。”他对站在门口的小厮道:“我要出门一趟。”
同一时刻,金器店内,莫迟假装成买主,推开了店门。
不论走到哪里,莫迟都习惯于隐藏自己,他总是微低着下巴,垂着头,肩膀保持着一点点的内收。
在进入陌生地点时,他从不会走在通路中间,都是溜着边悄无声息地走进去。
这次也是一样,当他来到店主身后,喊了一声“掌柜的”时,背对他的店主浑身一弹,三魂七魄都要被吓飞了。
“噢哟!”店主霍然转身,看清来的是个人以后,手放在胸口,不停给自己顺气:“吓死我了……”
他吓得不轻,态度也没法温和,好不容易缓过劲,绷着脸责怪道:“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知不知道人吓人会死的!”
莫迟好脾气地笑了笑:“抱歉,只是看您这里的金器着实精致,不自觉就走进来了。”
莫迟衣着简朴,发上只缠了根布带,腰间什么玉饰都没有挂,看上去就是个平头百姓。
这样的人原本不会是金店的顾客,但老板听完莫迟的话,很迅速地转了态度。
原因无他,只因他在莫迟的话语间听出了毓州口音。
“你是毓州人?”
莫迟点了点头。
店主一脸他乡遇故知的兴奋:“我在此地做了十年生意,没见过一个毓州同乡!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大老远跑到馥州来做什么?”
莫迟:“刚到不久,在城中有亲戚,特来投奔。”
店主又拉着他问东问西,向他打听了许多毓州的现状,最后问:“那焉弥人还在柘山关外陈兵列阵吗?”
莫迟摇头:“听说焉弥人已经退守到草原深处,柘山关外百里无人烟,只有赵将军的守军能长驱直入。”
店主露出放心的笑容,他看了看店外,见没有其他客人,用手挡着嘴,压低声音对莫迟说:
“虽然我卖的都是焉弥金器,可我和其他人一样,都不喜欢焉弥人!什么时候能把他们都打退了,我就是没生意做也开心。”
莫迟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我在街边走过,打眼一瞧就知道,您这店里卖的都是正宗的焉弥器。怪不得您的生意能做十年,像您这样实诚的商人已经很少见了。”
店主扬眉一乐:“不愧是咱们毓州同乡,就是识货!我敢拍着胸脯说,店里所有的金器都是焉弥货!都是从毓州不远千里送来的!我每年光付给镖局的钱就不知道有多少呢!”
“镖局?”莫迟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还有镖局能从那么远的地方押货过来?”
“是啊!城中的富商辛良遥你听说过吧?只有他开的镖局做得到!其他的都不行。”
莫迟恍然大悟。
两个人又东拉西扯闲聊了一会儿,莫迟以还要回去给亲戚帮工为由,离开了金店。
临走前店主还不断叮嘱,让他没事干就来店里坐坐。
莫迟连声应下,走到了店门外。
绕过街角,杜昙昼和杜琢都在此地等待。
杜昙昼问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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