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喊了一声,老仆忙应着去,再来,手边搀着章载年。
他不像沈秉林那样老了衰了,威严依在。
章载年年轻时是就是没架的人,看人总有三分温笑,从容如暮晚风,垂垂老矣也有一蕴藉自华的气度。
他瞧着茶案前的人,眯辨了辨,好像过去的事许多都不记得似的,好半天才说:“是禾之啊。”
沈禾之几乎在这一声里了手脚,时光飞转到年少时,她为了见蒋骓,不得已去常锡路找章清姝,因蒋闻总是跟着章清姝跑,两人形影不离。
但她跟章清姝不好,抹不开面去敲门,经常在门犹犹豫豫时,碰见班的章载年,提着一兜果,那时候他笑起来脸上还没有这么多皱纹,很是温英俊。
“是禾之啊。”他走近问,“怎么不去?”
她接过章载年递来的苹果或者橘,在手里,掐来掐去,大小的架将她撑得不发一言。
章载年对小辈总是友善宽容,便揽着她的肩,笑着说,去跟清姝他们一块玩吧。
再坐来的时候,沈禾之脑是空浮的,只见对面的章载年嘴在动。
“好多年没见过你了。”
这趟过来要说什么话,沈禾之一早想清楚,此时却思绪尽,由着本心的,从蒋闻谈起。
“您当年离京不久,我就和蒋闻结了婚,不好意思来见您。”
章载年和蔼笑笑:“各有姻缘,都是好事。”
最后在叙旧般的聊天里,她依然把这趟过来想说的事说完了。
她说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您离京,如今跟蒋闻在一起的应该是清姝,到底是门第之别把他们分开了,最后我才能跟蒋闻结婚,如今看着小辈们像是要重蹈覆辙,很不忍心。
“您当年要是肯抹开些面,继续留在京市发展,今时今日也不会是这样的章家,您的外孙女未必不是阿峥的良,如今云泥之别,倒叫人都很为难了。”
“阿峥父母很满意孙家千金,前阵这孙小还找上阿峥,说肯让阿峥把弥弥养在外,这……实在荒唐,也太侮辱人了,弥弥应该也没跟你们说,小姑娘一个人在京市无依无靠,也没什么法,实在是叫人心疼。”
话到为止,天黑,沈禾之就从巷里来了。
而章载年,坐在晚饭桌上,依然眉缩,提不起。
见菜都快凉了,老先生还没动筷,蒲伯提醒一句。
章载年心思重地说:“想到清姝了,是我的傲气,毁了她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