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见了都要夸一句活泼可,你要是让她唱歌舞, 那她能蹦蹦个没完,跟朵小儿似的讨人喜, 对谁都是笑脸。
可要是不许她动, 要她规规矩矩坐着动脑,那能难受死她,要是再碰上儿什么不顺心的事,当场生小脾气,哭来也是有的。
钟弥不动脑学棋, 但不妨碍她聪明, 她晓得外公最疼她,只要哭着挤两滴泪来,外公见了一准心。
所以那回故意洒了棋, 章女士虽然说了她一句不像话, 但外公主又哄她, 以后便不学棋了。
之后她受不得淑姨的激将,还要大言不惭。
——飞行棋也是棋。
想到小时候的这些事, 钟弥难免不好意思, 就如在外公的小院里初初见面,沈弗峥就打趣她, 钟小琴棋书画样样通, 怎么会没有可讲之。
沈弗峥这会儿看她的神太, 仿佛透过此刻的钟弥想象她小时候的淘气模样, 这让钟弥能特别切实地受到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
她还赖在外公怀里顽哭闹的时候,他已经芝兰玉树,通人知世故,会给人送礼了。
“我九岁的时候,你大概在什么?应该在读中吧?”钟弥推算着时间,朝前一凑,抿嘴笑得不怀好意,“有……跟什么早恋吗?”
沈弗峥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你九岁,我应该在准备留学,我十七岁上的大学,没跟什么早恋。”
他条理清晰,说话不疾不徐,连所谓回敬听着都充满陪她胡闹的溺,“弥弥小十七岁应该在跟人早恋吧?”
一被猜中,钟弥难为地鼓了鼓两腮,为了占上风,只好先手,一板一地批评他:“嘛呀?早恋你也,你没早恋,所以你是什么德楷模吗?”
沈弗峥神淡淡,瞧她可,曲着指往钟弥鼻尖上轻轻一敲:“喜他什么?”
他的过分坦然,让钟弥心划过一丝异样。
如果她是和同龄人恋,对方不说介意她有前任,也一定会很耿耿于怀她之前那段恋,一早就把周霖的个人消息问个底朝天吧?
而沈弗峥给钟弥的觉就像……
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就像他在问拍到手的一块地,上一个老板是什么价才拿到的,他或许有兴趣知晓,但绝不会再拿对方当对手,彼此本不在一个层级,没有不和的必要。
钟弥有摸不清成熟男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