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影你表,宁江的亲戚回来说你在南州嫁人了?”
他这句冒得实在突兀又不合时宜,话音落,里间的几位叔伯闻声也探过来瞧。
只是孟恪江刚问完,裴新泊一脸你没事吧的表,说:“老孟你不知——哎,小宜。”他电话打通,语气喜滋滋的。
孟恪江愣住了,不知为什么,裴新泊的语气好像在说你连这都不知——又因为他的态度过于自然,一时间也消解了不少孟恪江话里的不客气和场面的凝固。
钟影清楚裴新泊的用心,便顺着微微一笑,说:“是的。”
邓洪打量着,注意到钟影边面无表的裴决,神微转,又像昨天一样,拉了把孟恪江,笑着对钟影说:“小影,你孟叔没别的意思——”
只是他这话刚冒,裴决的脸霎时就沉了。
邓洪太,非要来,这在场所有人都知孟恪江有“言外之意”了。至于这言外之意是说钟影嫁人还是别的什么,那只能任由人猜测。
“邓叔”,裴决轻笑了,说:“你觉得孟叔是什么意思?”
邓洪没想到裴决会这么直接——他同吴宜裴新泊打了几十年,从没被人这么当面质问过,还是小辈,一时间,脸比孟恪江还差。
见这几个来回,裴新泊真是心累。
不知为何,他莫名觉得,影影和自己儿太像了,两个人某些时候就像一个人。
见着场面再次僵持,不得已,裴新泊再次打圆场,他煞有介事地捂着嘴,笑呵呵地对电话那边说:“我看是不会沉迷游戏了……一会?一会说是去看电影……”
裴决难以置信地扭:“……”真是无语到家。
“走吧。”他拉着妹妹,一秒都不想待。
他爸妈惯会平场面,有时候他都觉得完全没必要。这里面,哪个不是人,说话事,心比发还多,打起来,不累死也要被耗死。他一直是看不惯的。
路上见裴决脸不大好,钟影笑着岔开话题,问他:“沉迷游戏?”
裴决转看她,好笑:“我看起来是这样的人吗。”
“我又不是三岁。”他很笃定的样。
再说了,他三岁的时候,妹妹刚一岁,一岁的妹妹知什么。
钟影忍不住笑。
“那叔叔为什么那么说。”妹妹刨问底。
两人在红绿灯前站定。
秋的光似乎再烈都不会十分耀。就像隔着层磨砂玻璃。
州这边的行树落叶居多,今天比昨天降了几度,一夜来,街角已经堆满落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