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什么要吩咐?”
季怀真恍惚一瞬,看着月亮:“再以陆拾遗的名义去办三件事。”
“第一件,去汶凭栏村将叶大人的金接回来,命手去寻城中最好的工匠修补金,补完后再送回汶的庙中。”
“第二件,命人悄悄去汾州找一个叫辛格日勒的,他是夷戎人,数年前关在此安家落,有一女儿刚嫁人,留些钱财给他们,不必声张,也不必给他们知。”
“第三件,去汶苍梧山脚找巧遗孀,将她们母二人送去临安,她们若不愿离开,便派人去暗中保护照拂。凭栏村其余老少也是,若愿离开的,可一起跟去临安。这三件事,都得打着陆拾遗的名号,就说是他去往鞑靼前吩咐的。”
白雪一怔,继而明白了什么。
季怀真看向她,二人相视落寞一笑。
季怀真带兵来时声势浩大,只为给盯着此的满堂朝臣一个代,走时却悄无声息。
他和陆拾遗斗了小半辈,一直想不通的事却在此刻顿悟,等他不再与陆拾遗暗自较劲,事事都要胜他一筹,才是他真正赢过陆拾遗,抓到一丝生机,反败为胜的时候。
一回到府中,不曾想还有一人不请自来,正在前堂等着——正是前些日派人追杀燕迟的李峁。
他面容削瘦,半月不到的功夫老了许多,连背也不直了,仿佛是面疼的要命,才使他走路直不起腰。
那日他被燕迟一刀砍中,人被抬回时浑是血,几乎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才保住命,然而燕迟那刀不留面,李峁自此再无生育能力,更险些成为京中笑谈。
“来人,给殿上茶。”
季怀真在他面前坐。
李峁沉沉地开问:“如今尘埃落定,大人可想过,以后要怎么办?”
季怀真不答,知李峁在暗示他,先手为。
就算他今日不来,季怀真也不会坐以待毙,他虽然设计挑拨夷戎鞑靼避免上京沦陷,可他心中明白,真正威胁与阿全命的,是那个坐在皇位上的人。
只是他始终揣不透李峁的态度。
若说李峁着提防自己,可他刚回大齐,李峁就赶来见他,于陆拾遗一事,若无李峁的势力从中推波助澜,不会行的这样顺利。
那日芳菲尽阁中,李峁正是暗示他解决完前危机后,与他一起发动政变,季怀真突然然大怒,只因李峁说他日后会善待季晚侠。
起初季怀真没反应过来,一看李峁表,才知他中的“善待”是指什么,当即怒上心,与他大打手。
可若说信任,李峁又时刻警惕,以至于对燕迟痛杀手,防止他协助季怀真扶持阿全上位。
季怀真看着李峁一笑,揣着明白装糊涂:“殿此言何意?微臣听不明白。”
人来上茶,却被李峁一拦。只见他挽起衣袖,端着茶壶走到季怀真面前,亲自为他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