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2/2)

看多了师傅和阿娘之间的拉拉扯扯，他断然是不会允许自己像师傅那般被反复牵绊的，他信一切念念不忘只因求未满，若是对一个女生了好奇心，那就尽快到手，尝够滋味便抛到一边，他素来便是这么的，万丛中过，叶叶都沾，却从未有一片叶了心。

虽有人觉不妥，但都不想平白扫了大家的兴。她自信不会输，施施然与人比试。另两人败了后，朱家郎君与她对了个神，她心激，对他浅笑，两人平手。刘煜滴酒未沾，桃中星光，在溶溶月光似一颗艳艳的樱桃，勾一笑便是褒姒也要让三分的姝艳，留意到前两人的，便让她先投，自己又与她投了相同的数目。

妩媚秋波转，传递间几番暗暗痴相许，几来，场上没喝几杯的便剩了朱家郎君、崔凝、刘煜等五人。

注1：联诗自李白、贺知章、王之涣、杜甫四人的联诗行令：一圆月照金樽（贺），金樽斟满月满（王），圆月跌落金樽（杜），手举金樽带月吞（李）。

他扯开前的衣襟，前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前的人亦像是隔雾观望，如云漏月，似雾濛，一幽暗动，萦绕在他雾迷蒙的中，汩汩血涌向腹，怒胀。他目光扫到那姓陆的正往酒杯中洒了些什么，又递给侍女，他仓促起，眩阵阵，待立定回神，那侍女已从她后递酒，她毫无防备的喝了去，因喝得急，酒顺着白皙的颔没领中，她年岁尚小，前却浑圆饱满，像揣了两只多的桃儿在前，他眸渐，结了两，现尚未知是什么药，不如静候，思及此便又落座，只是目光未再离过她。

因着其中有崔凝，为首那几人中又有想攀上裴舜之的陆氏，望见众人酒酣耳，理智都渐渐远走，心微动，又换侍女取了五石散来加在罚酒之中。

陆氏本想破了他的计算，却被岑嘉抢白，“武的都已比过，倒是文的还未比，今晚月正好，不如联诗行令，也与酒相称。我先起一句”，她望向寂寂夜空中的婵娟，沉片刻：“一圆月照金樽。”崔凝不善作诗，可月与酒这个题目是之前几人元宵节时作过的，托腮回忆了会儿后接：“金樽斟满月满”，朱三郎沉思许久后：“圆月跌落金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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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亭

一刻后她起，陆氏亦派人尾随，他眉心微，起跟上。她了厕间便困乏异常，两只似有千斤重，又有火从小腹烈烈燃烧，她心不安，匆忙往回走，却被人从后劈。

注2：似雾濛，如云漏月，一幽动早。

众人都在兴上，自是要看几个人决，可寻常玩法实在少了些趣致，便叫剩几人以“蛇燕巢”、“背用机兵”来玩。所谓“蛇燕巢”便是将壶放倒，人俯往壶中投，投左右耳或是未中都算输，而“背用机兵”便是背壶而坐，投壶、耳均算数。

陆氏见三人平手，便几番相激、相劝，旁人中不乏好事的，也附和着要他们继续比试，朱三郎素来见不得女吃亏，便说要比作诗，所谓文无第一，到时候众人也不能明着为难崔凝。

刘煜眉间了抹浅笑，新雪般的指轻扣在猩红的袍上，沉默半晌后：“我不善此，认输。”接过侍女手中酒杯，一饮而尽，看向她的眸中是一片邃的海。她望了他一，神复杂，但没说什么，继续与边人划拳。兴致到了，酒落到衣襟上也浑不在意，火光跃在她的侧颜，染了几丝橘红到发丝上，又了绯红上了桃腮，似上好的胭脂，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是极丽动人的样，偏动作又大咧咧的像个郎君。他半眯着，酒气和气蒸腾在臆，火光熏染上他的呼，丝丝缕缕的浮泛上来，缠绕在他鼻息齿间，为什么就此认输，他也说不上来，或许是月太妩媚，或许是烈酒太醉人，又或许只是不愿让她脸颊泛红的是五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