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窗话(2/3)

说罢把被拉到，任他怎么唤也不来。

“谁要你替我气了？”江蓠着声线，“我十岁那年一脚把大房的儿踹到茅坑里，从此就没有人敢欺负我，我爹死后我们也不来往了。”

“若是江家欺负你们，你同我说一声，我替你气便是。”

她一窒，抿了抿，心不知生什么滋味，总之有些难受，“喔。”

楚青崖：“这婚事我先前不知，所以公务都照常安排了。再说你不是恼我天天同你……”

楚青崖忍着浑往外冒的疹，揭开锦衾，把她的来，却见她已经睡着了，嘴角还耷拉着。

“你踹他作甚？”

新月上窗，草虫嘶鸣，两个人面对面躺着。楚青崖上舒服了些，问她：“你真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江蓠一个两个大，“你快睡觉。”

“他说我妹妹不是我爹的。”江蓠笑了笑，“我倒希望是这样，江家的女儿有什么好啊？我祖父是个翰林，说起来好听，是天边的人，可官位不，告老还乡后靠祖产养活四个儿。我那些叔伯，一个比一个畜生，生来的女儿呢，正房的拿去攀门第，偏房的拿去卖给财主妾，我娘幸亏只是个外宅，他们连看都不屑看，不知她去提亲，否则把我捆了扔湖里，送个正房嫡女给你当老婆。”

“那你为何这两日疏远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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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被盖上，打了个哈欠，“快霜降了，夜里有些凉，你可不能着凉。”

还是没回答。

楚青崖锁起眉，“这玩笑也是开得的？”

过了一会儿，楚青崖：“你不闷么？”

她“啊”了一声，双手捂着耳朵，在枕上来去，“我明天就往外说你白日宣目无尊忤逆不孝！明天就往外说！我不要脸了，你也别想要脸！”

她又转过，笑眯眯地对着他：“我有五个，得一个赛一个漂亮，针线活儿也得极好，就和泥的菩萨似的，你说一，她们不敢说二。要是你把我休了，可以考虑娶一个，娶几个也行，很旺家宅的！我嘛，就跟你拿回扣，我最喜银。”

敢她跟他说这些，是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楚青崖哼了声，“我又不瞎，你和燕夫人得像，就是她亲生的女儿。”

“你不是快活？我要来，你还让搂着腰再几，要亲要抱的。”

江蓠没好气地：“你为何总觉得我要害你，我才嫁来不到十天，就房时听你说过一遍不能喝酒，今日是真没想起来。我要是惹你生厌，你把我休了，对我们家有什么好？我份低微，好容易靠娃娃亲嫁了个大官，讨好你还来不及。”

他的睛依旧顽固地盯着她，像要看穿她的脑。江蓠垂，抬手在他肩膀上推搡一，小声：“你知得过分，就收敛。”

丫鬟说她逛了一午，

他想了想，又：“我睡不着，你再跟我说会儿话罢。”

江蓠偏过视线，躺平了望着帐发着银白柔光的夜明珠，半晌才：“那你就把我放心上了？”

“我没开玩笑，你派缁衣卫去江家看看，便知我说的都是实话。”她加重语气，“你要是怀疑我是假的，冒名替嫁给你，正好可以一探究竟。”

“我娶了你，就当你是家人。”他说，“你一个十八岁的姑娘，纵然有些心计，也不会坏到哪去，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谋个好前程，才让你娘来我家提亲。”

她没应。

江蓠没说话，他这么解释也大差不差。

楚青崖却：“你没把我放心上。你聪明得很，记住的事就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