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圆(3/3)

觉到她的反常，诧异地问：“你此次门，难不成看到了中意的郎君？”

没有。

但她闯祸了，闯了很大的祸。

江蓠心中五味杂陈，把一低，又想哭了。

燕拂羽不咳了，以为她真遇上看对的男，来了神，“和娘说说吧，娘是过来人，清楚这些。”

江蓠违心地“嗯”了一声，低低：“那个象牙球……”

燕拂羽笑：“就在书架上那盒里。当年娘虽然给你指腹为婚，以此为证，但时过境迁，也不知顾的孩是男是女，若是男孩，你不喜，娘也不会答应。”

江蓠去拿了那枚朱红的漆木盒，在灯打开。里面盛着一枚巧夺天工的牙雕球，乃是用一整块上等象牙雕琢而成，小球有九层镂，层层嵌，每层都可旋转，中间有个轴心可以熏香。

烛火在洁白的象牙上镀了一层金漆，她垂眸望着它，用手拨两，这东西像命数一样在掌心灵活地转动。

楚青崖腰上那枚雕的是凤，有个“顾”字，她这枚是鸾，无字。

“我今天在贡院看到那个人了。”

“真的吗？若是胎，这岁数或许已成婚了。”燕拂羽思量。

“没有。”江蓠说着卷宗上的文字，“年二十五，未婚。生的……好，有冷。”

其实她今天本没敢抬看，不知那对她动手动脚的狗官是是丑。格不是有冷，是很鲁，看上去很草菅人命。

“他叫什么？”

“楚青崖。”

燕拂羽虽不问时政，却也听过这个大名，嘴微张：“你说的，可是阁楚大人？”

江蓠一鼓作气，胡诌：“娘，他虽然有冷，但品没什么差错。本朝以孝治天，你要是跟他爹娘说指腹为婚，他不得不从。”

燕拂羽更为震惊：“他竟是顾的儿？”

当年白云居里有、商、角、徵、羽五位名噪一时的绝代佳人，燕拂羽曾救过顾清商一命，当时两人都未婚先，关系极好。顾清商的男人赠了她一对鸾凤小球，后来白云居来了个看相的先生，说她肚里的孩必定大富大贵。为报燕拂羽的救命之恩，顾清商便指腹为婚，后来燕拂羽嫁到永州，丢了第一胎，也与远在京城的顾清商断了音信。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二十六年过去，小辈竟有这等缘分，想来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江蓠：“娘，楚大人的生母已经死了，他一生来，就被人抱到璧山县丞楚少棠家里养着，他养母就是白云居里的柳兰，也是你当年的好友。”

燕拂羽听闻故人已死，大为慨，沉默了半晌，“我死前若能再见兰一面，也无憾了。”

“你说什么呢！”江蓠埋怨，压悲痛，“楚大人的父母三天前来永州探亲，自有一栋宅住着，就在金桥西边第三家，我想让你去提亲。”

燕拂羽此时却静了来，细细端详着女儿。

“阿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娘？”

过了很久，江蓠了，里渗光。

燕拂羽却不在意，将她一缕发丝捋至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