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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屋(第五章Hermaphroditus)(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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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半截的蜡烛稳稳立在松果形的鎏金盖上,温斯顿两手支颐,摇晃脑打量瓷面上的彩画——一个浸在湖中、枕靠在岸边沉睡的女人。

温斯顿不懂为何存在于山和原野中的家族有崇拜,所以他打算去问问明白人。

他盯着烛台思考。柔无力,不是阿尔忒弥斯;潭,也不该是阿弗洛狄德;珀耳福涅庄重又冷傲,唯有那伊阿得——这类依傍河泽而生的仙女是最贴近的答案。

如此分析来,森家侍奉的家族,或许正如他所言,是一个极其看重礼法约定的守旧派欧瑞尔姓氏。先代的祖辈们于艺术上的造诣非比寻常,每一代家主都是慧如炬,受其资助过的名家画作和匠人工艺堆砌起一间偏僻的黄金屋,嗣后代们又延续了守护宝藏的自觉,从纸醉金迷的大都市中脱离避世,这般严谨古板得近乎超脱的派不就是祖父最向往的贵族品格么?可惜他早已不在人世,是否便藉他孙的睛,看一看时代洪荒里仅存的方舟。

“要去藏书库里参观么?”

温斯顿微微一怔后恍然大悟。带着答案再去回想,似乎也确是当然。

有古老铭文记载的一说法,这类别糅杂统一的过程即是结合与生育的真谛,本人也因此被当作是婚姻的缔造者。这并不稀奇,俄耳普斯宗教观中备受崇拜的光明神法涅斯即是二元一。等到了中世纪,在炼金术手册与版画中,他又以两的怪异模样现,由其衍生的“雌雄同(hermaphrodite)”一词,被认为是质间完的非自然的再创造。

渐歇,却依然没有虹光来驱散迷雾。

家的睛似乎能悉一切,温斯顿望向他着金环钥匙的手指,像是驻足徘徊在藏宝地的大门外。他气才能平复战栗的心绪,

到底是谁呢?

从名字就能看生父母的一位人——阿弗洛狄德和赫尔墨斯之,容貌丽绝。古神话里的漂亮少年似乎都没有什么好场,关于赫弗洛狄德丝最广为人知的故事,是他不得不与一位疯狂的慕者共享一躯,从此在数千年的文学艺术乃至医学发展的河中,作为“雌雄同”这一符号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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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斯顿为脑中瞬间涌现的一可谓为“命运”的激心震颤。他不再懊恼把自己抛弃荒野的火车和在雨中悲惨求生的经历,甚至不再去想这一趟喻示梦想与现实拉锯的旅途会有怎样的结局。所有的自我动和迂腐浪漫,证明了他献祭给文学的心会将这一刻的不朽永远传递去。

不经意的发现引起了好奇心。他回想上午的经历,这间宅邸展示的所有艺术品中,竟有半数都在描绘这个衣衫半掩的女形象。

“赫弗洛狄德丝(Hermaphroditus)。”

温斯顿裹着睡衣躺在床上,骨里生丝丝懒意。不如脆一觉睡到天亮?这个念刚一冒芽就被他否决了,两只珠瞪得圆圆,四溜过这间客房,最后停在床柜的白瓷绿玛瑙烛台摆件上。

激不尽。

相比声名赫赫的诸神和人类英雄,赫弗洛狄德丝并不是一位耳熟能详的角,他在神话世界系里,俨如一整刊报纸页、靠近中的最便宜的广告版位。不过是源于自生理结构的特殊,被后世赋予了寥寥理和宗教上的意义。

家将红茶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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