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五）(2/2)

他扭看向镜里的人，笑着笑着，了一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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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银背菱叶铜镜，一本手抄《金刚经》，还有一张折起的画。

又去看那幅绘着鸳鸯碧的墨画。

萧允整理好匣放置到一旁的案几上，执起她一只手贴在颊边轻轻蹭着，拂过发，拭去泪，用嘴去受她手心象征着意的温度，一厢愿地沉溺在自以为是相依为命的，痛苦又甜的岁月里。

估算错误了，还有一章。其实这章约等于结局了，后面还有一个萧珩的上帝视角＋代后事，本来想着和这章合并的，但是觉结构上不太和谐，脆另辟一章，六是个好数字，我喜。争取明天了结。

（这个伪结局我写得相当满意）

“才是南方人，三生有幸，与皇后殿同乡。犹记少时家中后园有一盛景，正和‘日夕故园意，汀洲草生’之意。所以才的旧名，唤作汀洲。”

语，说不清是受靖后影响还是和生的季节相悖，亦或是那年躲在屏风后面与厉帝燎原般的神四目相接，每一次梦魇无不是在火海中受罪。可当今夜即将真真切切地沦丧在往昔的噩梦里，他却无比安定，无比满足，连脚步也不由自主慢了来，一边走一边看，似是要把沿途的格局和布景牢记在心。

不再是绣着金丝凤鸟的华袍，也没有满端庄的珠翠琳琅。她穿一半旧的薄粉海棠纹潞绸，衣上还余留着积年累月的折痕；雾鬓半挽，用一青玉簪斜坠在颈侧。手中捧一只两掌宽的瓒金盒，脸上漾着恬静的笑容。

原来经年转，他以为那些被遗忘的微不足的记忆，早已提前写在了结局里。

离得这么近，他才借着火光看清她今夜别一格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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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想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痛的过客。

他曾在一个个大同小异，光怪陆离的梦境里反复彷徨在秋这条铺满素缟的路上，这里见证了他所有不为人知的恐惧和绝望，压抑和迷惘，是渊，也是向往。好在这场折磨得他遍鳞伤的劫难终于迎来了尽，自火中来，在火中去。从此之后，一切藏在积年冰雪的秘密都将化成一条温的河，等来年第一缕风，迟迟为这四方阙妆一抹新。

这是他最后一次走上这条路。

他拿过盒启开，里面只有三样东西。

他翻开那本经书，护页里夹着一朵枯的儿，上面的字瘦劲工整似曾相识，写“伏惟皇后殿千岁”。

骨被砸断的痛楚驱散了几分混沌，他咬牙忍痛爬到那漆红描金的承足上，爬到她脚边，撑起半，把抵在她膝间。

没有朱印，没有落款，只有一句诗文作题：无限鲜飙芷若，汀洲，生羡鸳鸯得自由。

他拖着羸重的走到里间，看见坐在椅榻上一动不动的影，正要浮一丝笑，一龙凤彩画梁枋被火烧断，合抱的香楠木歪砸，重重碾过他躲闪不及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