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条羽裙实在好看,就是太清冷了些,反正也是现成的羽,多一条红裙替换也好。”
蜂巢、桦树、蓝莓、李、刺玫瑰、草莓、梨,还有从柴灰里捡来的饼在嘴里反反复复嚼过的滋味,都是甜。
“攒就开了,有就有尾,总攒一条裙。”喜温认真。
说到茶,小集市上很多行商在卖茶,这是汉人、林中人都需要的东西,不愁卖不掉。
这些货商一直以为方稷玄是她的夫君,很可笑,不过释月也懒得解释。
一团杂时看不来,单拎来才发现这两片艳羽真是枫叶一般的红。
“脏了!我们还要吃呢!”
听喜温这样说,释月了嘴里的饴糖,又起一块,摸索着她嘴里。
喜温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但明白他指的是释月,于是悻悻然
饴糖被油纸包裹,应是从大块上敲来的,碎的裂的很不规则,一块块都是土土的黄,满是气孔。
只是雨朵的死亡如云般盘亘在她,她的笑容也显得有些委顿。
北江这些年攻打中原,得了好些甜,皇族也跟着学了汉人风气,上行效,连依旧存于山林中,从未南的林中人也学会了饮茶。
她瞧见之前送来的榛已经一命呜呼,只在小炉边上留一把引火用的,就蹲在那捡仅有的几片艳羽,然后盘坐在释月的摇椅畔,将剔来的红羽用浆黏在一块木板上,用签一捋着细绒。
见那穆卓走了,张巷边舒气,人家要了两枚铜,算是看在所费沫的份上,给他的茶钱。
喜温叼着这块的玩意不解的扭脸,这时饴糖在尖上了一,释月看见她的睛一睁大,短短的睫像初生的茸草。
喜温把饴糖吐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的看,好半晌又重新嘴里,咂着甜味:“比蜂巢还甜些。”
但没有一甜是这个甜法,纯粹厚重的甜,完完全全的甜,就是叫人兴,叫人喜的甜。
“换吃,可够?”
曾经被方稷玄打得那般鼻青脸,了满地,张巷边居然还能没事人一样,笑眯眯的双手奉给她一包饴糖。
离鸭河泺最近的驿站也要快半日,货商每次来,虽多是自带粮,但草料和茶总是要备一些的。
此地货币作用不大,多数时候还是以易,张巷边解腰间小包袱,举起给方稷玄看。
释月和喜温都是一回见糯米,这米白如,不似大米那样有剔透。
“连煮了再晒磨成米,就是红红黄黄的颜,不过若是先烤再舂,就是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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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释月,每每见张巷边这个獐鼠目的家伙都觉得有佩服。
“跟我们的稷米也不一样呢。”喜温说。
释月起一块饴糖,对着屋外的光亮照了照,就见满是气孔,等她放饴糖的时候,前又是一张讨喜的笑脸。
喜温要了一碗茶,提了一桩买卖,说想要一只狗崽。
这买卖不难,张巷边答应回来给她捎一只,这喜温彻底兴了。
方稷玄见是糯米,足有两捧之数,短圆可,就。
原本林中人不饮茶,多喝小黄芩叶,这叶不是茶,但亦有些祛困之效,拿来调汤浸酒亦可,只是与茶一比,滋味差得太多。
喜温用指尖拨着糯米,被嚼吃着烤狍的张巷边‘嘿’了声。
那个行商赔着笑赶去拿,又一袋面去。
买卖的人有些油也正常,只要不过分,方稷玄并没那么闲事。
“这一两的,要攒到什么时候去?”
释月侧过脸看向院中,就见堆了满地杂货,几个货商在方稷玄前戳着,好似一只只为了乞而拱手作揖的旱獭。
林中人所的稷米不必植,天生天,熟成时割来就是。
院里设了一个火堆架,有一大小合适,抹了盐香料,腌了一夜的狍正四仰八叉的架在上烤着,香气阵阵发散,顺着风四散逃去,不论集市上不论是买的还是卖的,大多有所收益,心思自然也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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