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温吃饱了,浑有力气,一步步往山上,到了家门没去,在雨朵坟前盘坐了,把饼郑重的放上去。
虽说这个声音很陌生,幻听幻视对于方稷玄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他以为是自己的缘故,又是一刀剁。
缸里的还浮着薄冰,被旋动起来的陶碗盘打得冰晶四溅,脆声如裂锦。
见方稷玄手忙脚的把刀给了,又被砧板骂他没大没小,不敬老者,释月笑得浑,从摇椅上去,跌在边的一块厚褥上。
小屋里只有灶上的台面是亮堂的,月光,锅碗瓢盆一个个列队从窗飞去,几节丝瓜烙也跟着落屋外缸里。
饼是贴着她的带上来的,还温。
所谓‘天上龙,地驴’之中的龙,也可用飞龙来指代,其中有多少可信暂且不论,足见味佳。
相比较起来,一个饼实在太耗费心血,耕夏秋收,还要舂谷磨粉。
‘不,若是金,她肯定是满的困惑。’释月想着,微微翘起嘴角。
◎北江再怎么寒冬为据,也挡不住的步伐。◎
白丝丝的气在北江幽黑的夜风里很快消散,喜温同念叨了些心事,然后拿起凉透的饼,一一吃了个净。
“这,这饼我带回去吃行吗?”
前砧板就是从一很有年岁的‘站杆’上锯来的,前些日天上降雷,林中人了一趟林,拖来几节木墩,谁家缺了木料,可以拿东西去换的。
方稷玄把两只榛挪开,盯着底这块松柏料砧板看。
江河溪中鱼儿太多,哪怕冬日冰封也可凿捕获,雁鸭獐兔一类的东西,喜温又是日日吃的,所以更稀罕汉人来的谷粮瓜果。
释月拿刀把饼都铲起来了,一个个蓬焦底,随手分了喜温一个,就见她睁圆了睛看着自己,目光惊讶喜悦,仿佛释月给她的是一块金。
不过喜温不敢拿饼吃,怕自己带来的猎获不够。
两只榛已经被剖腹,光秃秃的躺在砧板上,等着被砍成大块放砂锅里,用丁炭火一起煨到明儿早上。
方稷玄说话时随手又把刀尖往砧板上一剁,想让刀立在那,可砧板那张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叫个不停,吵得人脑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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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语的转看去,果然就见释月倒在摇椅上捂嘴笑,因为憋着声,笑得整个人都蜷成小小一只了。
夜已沉,村里悄然无声,连犬吠都稀。
与汉人不同,林中人烧火取或是盖屋弓从不砍伐活树,而是专门去找林里那些被雷劈死,或是被虫蚁空蛀的树,林中人这死树叫‘站杆’。
方稷玄拿起菜刀往榛上一剁,忽然就听个苍老诡异的声音呼痛,“哎呦哎呦!”
汉人则这鸽般大小的鸟叫树,也叫榛,林中人它叫飞龙。
“哎呦哎呦。”声音再度响起。
这新砧板是林中人抵酒债来的,用了不太久,且因为柏树木料实的缘故,所以看起来并不残破老旧,只是有些使用痕迹,沟疏疏,浅痕淡淡。
方稷玄迟疑着又用菜刀轻轻一剁,砧板上最的一刀蠕了蠕,像嘴那样张开,果然又叫唤起来,“哎呦哎呦!痛啊!”
吓坏,香得要命!
“给一块砧板赋痛觉?你怎么想的?”
榛本就鲜,火候足够,髓里的鲜味都要被榨来了,等汤成了,再切面去扑腾一会,一碗汤宽面就成了。
他一愣,抓着晃了晃,确定喜温送来的榛只是普通活,并不是什么有法力的怪,且已死得透。
“还让它能叫唤,你不嫌吵啊?”方稷玄拽着释月的
第3章 榛汤
“你已经抵过了,有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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