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一条纵的,推开门窗就能望见一棵丰茂的树和稻田溪,梁上悬着的鱼条过了一个冬还有富余,墙边站着一个个酒坛,简直比金还要耀目,还有满满一兜袋的榛、松和稠李。
顺着再去就是厨房了,的石砌灶台,净齐整,灶台有小半截是低不同的,放着大小两只锅,方便添柴减炭,把控火力。
圆圆的砧板厚实,刀也齐齐整整的摆着,剁骨刀、剔刀,还有专切瓜果熟的,显然今日客稀,尚未叫它们开工。
灶上气氤氲,正在蒸一笼饭。
蒸饭先要米锅,煮开再捞放了竹蒸屉的木蒸笼里,彻底蒸熟。
同直接用煮熟的饭相比,这沥过一米汤的蒸饭更为轻盈蓬松,米香糅合木材和竹清香,无油无糖,却像哄的小甜,白嘴吃上两碗都是轻轻松松的事。
灶边还立着个大大的人,背脊腰似乎都蓄满了力,如一只随时可一跃而起的虎,但他就那样站着,轻轻松松的,有满不在乎这一力的觉。
猛兽般的人,怎能不忌惮,喜温只瞥了一,又看向释月。
这个少女年岁不知,喜温唤她阿妹她也不驳斥,样貌极好,肌肤白柔如米脂就,只是瞧着弱了些,终日懒洋洋的蜷在一张铺着厚褥的摇椅上,叫人一见,就不由自主的生怜惜之来。
同一屋檐住着的两人浑然不同,可以说截然相反。
这两人似乎差着岁数,但又一个姓方,一个姓释,虽不知是不是真姓真名,但总不会是兄妹。
不是汉人还是林中人,私都好奇两人关系,但鲜有人开问的。
喜温也没问过,她只是觉得,两人总归是家人吧?
释月的模样太好了些,温和俏,很多时候也有些乖戾,说翻脸就翻脸,但终归是比方稷玄瞧着亲和些的。
方稷玄沉默寡言,一天到晚冷着张脸,不知是面貌天生如此,还是使然,但他也是个有本事的,虽是汉人,却能让林中人也对他。
在这地界镇得住场,护得住家人,喜温有时候看着他,会想到自己早逝的父亲,同样是个铁塔般的汉,因此对方稷玄虽难以亲近,更有畏惧,但也生不恶。
两人所经营的这间小馆并无店招,只在一面破烂大旗上落了一个狂草的酒字,许多人不认字,可那‘酒’字写的极好,似有薄而的酒气,善饮之人一望便知。
即便鲜有人来吃饭,但这还是方圆几十里地,唯一一可以换粮买沽酒的地方。
周遭的汉人在此以易,便是林中人也常来,买卖比想象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