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重相逢神多灵迹恤孤儿长冬不枯(4/5)

抚的意图，笑着解释“从前戍边，总喝玉米须，说是还能养嗓。”

难怪三位娘来银杏庄这几天，人人都抢着服侍将军。她和别的娘们不一样，分明是威武不移的大司，平日里言行举止却如此温柔。侍人垂着脸，中很有些羞赧的神，“将军真是见多识广。”他觉脸上有些发烧，怕被瞧来，遂连忙“仆去东厢问问有没有黄冰糖，叫他们沏一盏新的来。”

放了黄冰糖，她也不喝，离开平州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躲不过药膳的追缉？北堂岑总觉得，玉米须就跟平日里锡林捣鼓的那些汤饮差不多。党参、枸杞、黄芪、莲心，什么东西都往茶壶里放，泡来味怪怪，倒给她喝。有段时间她甚至还在饭桌上看见药材，冒着气的白砂锅端上来，锡林说是鸽汤，给她盛了一碗。没有往常她吃的山药、火一类的菜，碗里是沙参、白芷和虫草。

他们似乎总是衷于补，希望她保重，没事儿养养生。虫草鸽汤是这样，玉米须也是。北堂岑记得自己偶风寒，鼻不通气儿，憋得难受极了。他将紫苏和陈晒，新鲜生姜切丝，一起熬煮，把碗搁在她鼻底，让她闻闻蒸汽，然后趁喝。

他小小年纪，对于草药恐怕真的有些天才。当年他寒积便秘，痹痰阻，医娘开的药太温和，本吃不好。他调脸儿给他豆，与炮附、吴茱萸和芫同用。‘尽医书上都说，、黄，峻利之最者，斩关夺门之将，不可轻用。但是药需要人气运行，否则腹如藏匿，安然不动。’他清着桌上的大戟，侃侃而谈‘药得对症，没错，但吃去能否痊愈，要看肌神气是否衰败。我悍勇实，格亦峻利，人家吃着是虎狼药，她吃着刚好。但你就不能像她那么吃，罗生，你的味平和中正，给你开方不容易，好在你不常生病。’

那天，院中大雪盈尺，城外夕满山。北堂岑跟着他去院里分拣人参，他说好参能振动中气而无刚燥之弊。北方的参力量雌厚，少偏于柔韧。东南方的雄秽之气烈，嫌于刚。他的岁数还那么小，北堂岑讶于他对家学的通。

命运沉重无常，闪烁不堪。直到很多年以后，北堂岑才忽然意识到，那些好得千般不实、万虚嚣的回忆中，有母辈为她们所预备的真实的力量。她走到山门前，远远望着银杏庄的方向，灯笼的幽红如火星过面。这千年的铁门槛，实在迈不过去，不过她总不至于乍一爬修罗场，就又跑去学枯禅吧？庄稼人秤猪还能找个平衡呢。

“——罗生？”

那颤抖直至虚浮的哭腔传耳畔，余光瞥见东厢的小门被推开，院落的是个居士打扮的男善信。对襟忏衣及小，袖随，棉绸质地，无有图案，玄包巾，前额。他穿过天井而来，柏台从凄凄霜气中展，小鹿绕过云山，北堂岑在片刻的愣神之后将他辨认来。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