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簌簌也哽咽了,但她藏得比梁燕清好,她继续说:“有个问题我憋很久了。妈,张罗当初来家里之前,你其实知爸爸的真实态度对不对——你那天一早起来神就很恍惚。你觉得不妥当,但你不敢阻止他,你也不敢背着他告诉我。”
“嘟嘟嘟~”电话那端在达十秒钟的静默后直接线。
柴簌簌给柴麟麟发完微信怔怔地望着自动锁屏的电脑纸。桌面上的线电话在响,她游魂似地无动无衷,但最后一声“叮铃铃”余音就要停止时,她劈手接起来了。
“……合同上季度汇率调整是通过对比年度基准汇率和季度基准汇率之间的百分比差异来确定的,正负两个百分是一个区间……他们最后一个季度要修改合同?有说明是什么原因吗?……行,那你跟他们约个视频会议吧,现在是夏令时,有六个小时的时差,唔,那我午四到六之间给他们空来。记得叫上法务的陈经理。”
她的声音完全听不来任何异样——一个上班狗最基本的修养——只是中途抓起杯的时候,拇指的指关节极轻极快地从划拉到尾。
翟晓准备给林普个惊喜,没跟她打招呼就来了q大,结果事实证明,生活到底跟影视剧不同——林普不在。翟晓的一腔喂了生活这条老狗。
也就缩在林普宿舍门外琢磨着要不要直接打个电话的几分钟时间里,窗外突然乌云密布,片刻,大风地而起,在空盘旋,觑着空档在建筑与建筑之间左突右撞,仿佛凶猛的小兽在痛苦嘶吼,令人平生怯意。翟晓想赶在大雨落来之前躲门里,遂再无任何犹豫,她怏怏踢着林普宿舍的门,给他打去电话。
但是来电的嗡嗡嗡声却自后传来。
翟晓惊讶地转,一个沉甸甸的林普便砸到她怀里了,继而是林普那只依旧在嗡嗡响的手机。翟晓手忙脚将只剩残星意识的林普抵在墙上,向林普的师兄之一包投去疑问的目光。
包气吁吁了把汗,将钥匙锁儿里,由衷地说:“你来的太是时候了。”
包疲惫地抖着手指开门开灯,再与翟晓一起安置好林普,三言两语跟她解释了况:他们是跟金属和材料研究院的几个师兄喝的酒,就在q大旁边的饭店里,没其他七八糟的;林普本来酒量就不咋地,也就二、三两的量,今天大家混了酒喝,他直接就被撂倒了;额,由于此刻电梯里靠着轿厢还坐着一个正等着他搬运去其他楼层的,他就不留了,翟晓照顾好林普就行了,也不必门送。
“……”,翟晓说:“……”
翟晓从至尾什么话都说不来,只能频频以表示自己参与了这场“对话”。包的嘴倒是不快,但是句与句之间极富节奏,翟晓本不去话。
包代完就大步离开了——他还周到地给带上了门。翟晓向着门礼貌地微一,可算吐了一直卡在咙里的一句话:“谢谢师兄。”
大雨劈盖脸地浇来,里裹着绿豆大小的冰雹,大都措手不及,在将落未落的暮里起一层白蒙蒙的雾。翟晓不敢推开台的门细看,只能尽可能地趋前,她打开手机镜,上上地找角度摄了一小段天象视频。
床上林普了儿动静,翟晓立刻跑到跟前,结果他只是翻个而已。
翟晓刚刚晾了杯,此刻刚好能喝了,她伸手轻轻推着他的腰,叫他起来喝,同时一一解开他的衬衣纽扣,准备等他坐起来时,趁机给他脱掉前襟有些的衬衣。
“起来喝林普,”翟晓叫着,“听到没有?喝杯再睡。”
……
“喝喝喝……林普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