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2/3)

他听见了她。她的声音从他自己的心灵传来，可是多么微弱。那声音的源还在前方，还在。

于是，他到，他消失了。

结合已经成功了，现在，他可以退去了。他能到黛安娜正在退去，并用她真挚的祝贺他们的成功。可是他没有成功的喜悦，连讲义上说的结合后会自然而然现的悦都没有。他觉到的是空虚，是失去，是被许诺占有，却什么都没得到的失落。

对不起。他通过结合告诉黛安娜。我很抱歉，我让你一直觉自己是一个人，我让你一直觉，边没有人支持你。

“弗伊布斯？”

他现在不到。

浅度的联结时，自然而然就结合了。在战场之外，就算是匹度的哨兵和向导，往往也还是需要试个一两次，寻找一那个所有指南和讲义说不清楚的“觉”，失败几次才能成功。

他像五岁时那样嚎啕大哭。她也像五岁时那样，只是费解，不明白他是怎么了。

“弗伊布斯，你还好吗？”她问他。

黛安娜的心突然变成寂静，接着，担忧和惶恐像细小的杂音，现在寂静中。他意识到，这是黛安娜听见了他的绪后的反应。他从结合“听”黛安娜有多清楚，黛安娜“听”他就有多清楚。不，黛安娜作为向导，“听”得比他更清楚。他也应该像黛安娜那样，正念，控制绪。他比黛安娜更擅抹消自己的绪。

弗……

……弗伊布斯，你怎么了？

那一刻，他的自我存在已经消，完全了这片神。那里的一切不再是她，是黛安娜，而是“我”。“我”看着自己这颗心，一切都一览无余。那是一些非常象的东西，人无法用语言复述它们，传达它们，只能拥有它们，受它们，并且在拥有和受中意识到它们有多么真切地存在着。“我”受着久以来自己的受——孤独，失落，难过到麻木，不会再为此难过。当那一刻过去，“我”不再是“我”，变回了他自己后，他意识到了一个只有自己才会关心，而她并不会关心的真相，那就是：

弗伊布斯觉非常顺利。

“对不起……”他说。开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正跪在地上哭。

不止这些。

弗……弗伊布斯……

弗伊……弗伊布斯·玛里希……

他哭得更厉害。因为从他的新官上传过来的受告诉他：黛安娜不懂他在为什么歉，所以，没有“没关系”，没有“接受歉”。那是她的话。

*

“什么？”她非常困惑。

他首先觉到的是，她握着他的手。接着，他听见了她的心声。然后，他意识到了某全新的官被开启，某个人的心灵的受正源源不断涌他的大脑。她在担忧，她在困惑。

“我很抱歉……我不会再……”他哽咽着，到自己咙发，说不话。

单向玻璃的另一边，所有人都不明白弗伊布斯是怎么了。理查德认为应该钮，让弗伊布斯手腕上的药泵给新结合的哨兵注麻醉剂，然后再让约尼尔或者更多的人去和他们接。

黛安娜仍旧困惑，但是抬起另一只手臂，抱他，一一抚摸他的后背。

*

讲义说，为了寻找结合的“觉”，准备结合的哨兵向导往往需要什么：拥抱，亲吻，甚至，一切让人觉和另一个人亲密无间，互相渴望的事。但是他完全不需要，他只要握住她的手，就觉到了那召唤。他只要顺应那召唤，事就能成功。他了另一个人的神里，顺地就像回到自己的。和很久以前他刺奥瑞恩的神时受到的张和抗拒完全不同，黛安娜完全展开，没有任何屏障，十分从容，十分放松。她迎他的到来，迎他留永远的标记，让她从此彻底被标明是“他的”。她自己他还要更容易，无数次疏导她造访这里，理这里的绪和受，无数次碰她让自己的心灵侵这里，让他知她想告诉他的事。现在她要在这里永远留她自己，用她的心声辅助他，引导他，让他更好。她就是为他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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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弗伊布斯，”她说，“我接受你的歉。”

……啊，这样啊，弗伊布斯……原来，能看到那么多吗？

黛安娜不他。

他想到那里去。